老皇帝戏谑地瞧着底下伏地叩首的陆岚……啧,好小子!
先前因言官们而起的不快,也退去了,此刻倒是更有兴致瞧一瞧,陆家这个名声在外的纨绔子,到底怎么破局。
想到此,帝王心中一冷……他一步步年纪大了,有些人当他老糊涂了呐!
区区一个从五品又不在实权要职上的陆家三子,却要兴师动众劳烦这些惹人厌最会耍嘴皮子,整天之乎者也挂在嘴边的言官们纷纷站出来弹劾?!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先前虽然想要和稀泥的遮掩过去,但若是真的有心人论起来,此事却显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便是他身为帝王,也不得不被人猜忌是不是偏帮这陆三郎。
只是,既然已经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当时情境却是骑虎难下,当下也没有更稳妥的法子,也只能草草将此事一带而过,
至于以后此事是不是又被有心之人拿出来作妖,那也不是今天此刻立即就要做出的抉择,拖一段时间也好查出亦或者想出其他法子来。
此事既反常,背后必有人操作指点。
但今日,就是他这帝王和稀泥了,这背后之人,今日也别想如愿以偿!
但陆家这小子非但不如此罢休,还当朝恳请他彻查此事……啧,他倒要看看,这陆家小子怎么洗清自己。
于是
老皇帝大手一挥:
“此事是关乎国朝根基的大事,断然不能马虎,朕定当彻查到底!”
众人闻言,有些定力差的,一阵愕然……陛下啊陛下,刚才这还是无中生有的道听途说,怎么眨眼功夫就成了关乎国朝根基的大事了?
再再再说……这……风月之事,狎妓之事,怎么就成了国朝根基的大事了?
只谁都是人精,此刻,谁也不会跳出来问出这话。
众朝臣几乎福至心灵,有志一同的对着金銮宝座上的威严天子一拜,山呼:
“陛下英明!”
那弹劾陆岚的御史言官们也是一阵高兴,但高兴之余,偷偷互相看了一眼,有人高兴眼中一闪即逝的精光得意,有人不免惴惴不安有些莫名的迟疑起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无论如何,事情是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的。
老皇帝说,改日不如撞日,既要查,不如就今天吧,左右今日也闲来无事。
好嘛,老皇帝都发话了,下头人跑断腿。
可但凡涉及到天家的事情,那可就不是随便一个捕快去查了。
必须有派头啊!
又于是,礼部偕同刑部,就这件风月之事,声势不小地去查了。
先就言官们弹劾的凌霄阁查起,本以为此事虽不是那等江洋大盗杀人越货的麻烦事,却也要费上一些时候。
哪知,才去凌霄阁,一问,好嘛,被施暴的花魁白无霜被人赎身带走了。
这边刚查到白无霜被人赎身带走了,那边就有人往宫里同步送消息。
众朝臣们一听,各个目光意味深长地往陆岚那边一瞥:你小子,就是你了,对吧。
那些个弹劾的御史言官有那不够老道的,立刻又起新的弹劾:
“陛下,陆少卿一定是心知他施暴用强的丑事若是被人知晓,必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陆少卿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替那被他糟蹋了的白无霜赎身藏了起来!
这样的话,找不到白无霜,就无法证明他丑陋的行径!
陛下,如此用心险恶狡诈之徒,陛下一定要严惩不贷!”
老皇帝唇角的笑意不减,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他挥了挥手:
“爱卿性子太急切了些,朕既已着礼部和刑部共同彻查此事,此事没查出结果前,爱卿就已……”老皇帝笑容更甚,身子却往前倾了倾,“急不可耐~?”
这句“急不可耐”说得极慢极缓。
那言官面色煞白:“微臣不敢!微臣的确性子急切了些,但那是因为微臣向来嫉恶如仇,这才、这才……”
这边刚说着,大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
一人极快的速度急驰进大殿之中,跪地,礼:
“禀陛下,凌霄阁的人说,昨夜陆大人的确去了凌霄阁,花魁白无霜也的确被人赎身,且的确是跟随陆大人一起离开的凌霄阁。”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老皇帝沉了沉眸子,一指报信人:
“你继续说。”
“但替白姑娘赎身之人不是陆大人,另有他人。”那人脑袋垂低。
众朝臣一惊,有人望着陆岚,张大了嘴巴:还真不是他?
那弹劾的言官一众,显然有人沉不住气了,神色略有慌乱一闪而过。
“是谁?”帝王问。
“是、是、是……”
“是谁!朕命你说!”
老皇帝脸色微沉。
此刻,连一直镇定自若的陆岚也瞬间变了脸色。
他只以为,此事只要查到了那白无霜已经被人赎身,但赎身之人不是他,另有他人,那此事,也就不攻自破,不了了之了,最多沦为这京都城时下脍炙人口的一个笑谈罢了。
却没有想到……陆岚双眼冰冷地盯着那报信人,看这报信的神态,显然是知道了这替白无霜赎身之人是谁了,
那女人的身份,还有身为女子的身份……这报信之人知道这件事不好说出来,所以才言辞犹豫不决。
可这件事一旦说出来,那女人的名声怕是要被拖累了,今后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一句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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