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该喝药了。”
如圆端着药碗递给了桃栖梧,道:“奴婢已经尝过了,不苦。”
桃栖梧接过药,眉头不皱的一口气喝了下去,看了眼如圆递的蜜栈道:“不用了,这么些年喝惯了,别说这药才五分苦,便是黄莲我也不觉得苦了。”
这话一出口,连氏嘴中一阵的苦,对桃栖梧又是多了几分歉疚。
“栖儿,喝完药,休息会吧,别老写字看书,累坏了身子可不是耍的!”
“知道了娘,您去忙吧,您能抽空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大姐姐就要嫁给四皇子,您要多帮她筹谋些,免得大姐姐被人笑话了去。”
“好,乖,娘有空就来看你!”
“嗯,女儿送娘出去。”
“不用了,外面风大,吹着你小身子骨不是耍的。”连氏制止了桃栖梧的送别,与沈嬷嬷顾自去了。
待连氏走出二门后,桃栖梧含笑的眉眼变得冰冷,扫过如圆后轻斥道:“都说了要拿最苦的药,你却拿五分苦的,这味道闻起来都不怎么冲鼻,你是怎么办事的?”
“对不起,奴婢舍不得小姐吃那么苦的药!”
桃栖梧脸色才稍霁:“如圆,你是我的大丫环,也是我的心腹,我一向信任你才会让你担当这重任,要是你再自说自话自以为是,那么以后我的大丫环就换人当吧!一个连主子的命令都不能坚决执行的丫环,要来何用?”
“小姐,奴婢不敢了!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如圆吓得拼命磕头,她知道太多五小姐的秘密了,要是五小姐不用她了,那她就是一个死字。
“好了,别磕了,磕坏了脸面可不是耍的。”桃栖梧站了起来,拉起了如圆,指轻抚过如圆的额头,虽然动作很轻柔,指尖很温暖,可是如圆却平白的生出几分寒意。
试想一个能给自己亲娘的抹额里放药的人,怎么不让她害怕呢?五小姐才七岁就这么心机深重了,要是……
想到这里,如圆狠狠的打了个摆子。
“怎么了?”桃栖梧眼微眯了眯,冷而犀利的扫向了她。
“没事,没事,奴婢……奴婢……尿急了……”
桃栖梧淡淡地看着她,盯了良久,才轻道:“去吧。”
这声音轻而寡淡,袅袅而无形,却如地狱里冒出,把如圆吓得逃之夭夭。
桃栖梧盯着她的身形直到消失,才收回了清凉的目光,抬起皓腕,在雪白的宣纸上写着字。
才写了几个,就撕掉了,叹道:“心不静字不成方圆,难道我心软了么?”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凉薄而无情,看那字迹,一笔一划坚定有力,一切均为改变。
花园中,连氏落荒而逃,直到离梧桐阁很远了,连氏才如脱了力般坐在了凉椅上,悲伤道:“嬷嬷,为什么每次我去栖儿那里回来,这心就如刀割一般呢?”
沈嬷嬷眼微闪了闪,夫人之所以越来越不去梧桐阁就是因为每次去后回来就心疼欲裂,可是就算是不去,夫人对五小姐的歉疚却是越来越重了。
这五小姐虽然所说的每句话都是那么的懂事,可是每句话却如刀般割了夫人的心啊。
让五小姐别跑,会摔着,可是五小姐却说自己习惯了,为什么习惯了?还不是因为残了久了就习惯了?你说夫人听了能不自责么?
说什么平日没什么耍的只能写字画画,为什么不能跟同龄人一样玩,还不是因为腿疾么?这不是又让夫人难过么?
还说上次看到夫人的抹额旧了,这次绣了一个,一个抹额怎么着也得绣上七天,这不是变相指责夫人好久不去看五小姐了么?
最后说喝黄莲也不觉得苦了,那是因为喝多了舌头感觉麻木了,这话让一个爱女的夫人听了怎么不剜心般的疼啊!
这五小姐说出这话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啊?
要是无意倒还罢了,要是有意的话……
沈嬷嬷想到这里身体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五小姐才七岁,就这么有心机,要是长大了该是怎么样的深沉啊!这还不可怕,可怕的是她竟然对自己的娘使这种计谋,难道她不知道她所作所为都是在剜夫人的心么?
一个能对自己的亲娘都这么冷酷无情的人,这该是多么可怕啊?
不,不会的,五小姐才七岁,夫人对她一向很好,怎么可能这么做?
是的,一定是她的错觉!
沈嬷嬷想明白了,连忙安慰连氏:“五小姐这么懂事,夫人心疼些是正常的。”
“真的么?”连氏不确实地看向了沈嬷嬷。
“真的!”沈嬷嬷用力的点了点头,与其是让连氏相信,不如说是说服自己相信五小姐是善良的。
夜,凉如水,屋内却热气腾腾,朴素的原色浴桶里青烟袅袅,隐映着少女卓绝的风姿。
水,清澈的水流过了少女凝脂般的肌肤,淌出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在烛光下泛着七彩有璃光。
水汽将少女白晰的玉颜熏染出几分瑰丽的粉色,灯光月光漫漫而上她绝色的姿容,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惊人的光晕,让她散发出比妖精还冶艳几分的妩媚,却又透着让人不敢亵渎的贵气。
湿润的睫毛,仿佛沾染墨色的幼蝶,轻颤着令人心动的弧度,让人情不自禁的欲伸手而抚,纳与羽翼之下。
少女轻舒柔夷,柔若无骨,撩水舒展,好不惬意。
索性没有人看到,否则定然会鼻血狂喷。
“啊……”
“啊……”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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