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马寺才发现和施氏想法一致的不少,自觉逃过一劫的纷纷前去各大寺庙烧香拜佛,白马寺作为京城最负盛名的寺庙道观之一,香客络绎不绝。排着队在大殿上过香,何氏拉着儿媳萧氏去喝送子泉,也不知何时流传出来的说法,喝了白马寺西边那口泉眼的水,有助怀胎。在出了几件因为抢泉水而发生的流血事件之后,方丈便派了僧侣前去打水维
持秩序,自此那泉水似乎更灵验了,遂送子泉的名头一传十,十传百,广为流传。
一旁的白洛氏瞧了十分想拉白奚妍也去喝一碗,她觉得只有女儿生下陈家的骨肉,这地位才算是彻底稳了。幸好她还记得白奚妍尚未出嫁,硬是忍住了,盘算着婚后一定要赶紧带白奚妍过来。
“我们去听经,你们小姑娘到处逛逛散散心。”施氏温声对洛婉兮和白奚妍道。
二人屈膝应了一声,携手离开。
九月天,秋高气爽,放眼望去一片金黄。难得好景致,白奚妍却无心欣赏,一脸的心神不宁。洛婉兮还不止一次对上侍书央求的目光,再看白奚妍郁郁的眉眼,遂带着她往冷清的地方走。
远离了人群,洛婉兮侧过脸问她:“我瞧着你愁眉不展,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闻言白奚妍眉心皱的更紧,细声道:“我害怕,婉兮,我害怕!”她一连说了两个害怕,洛婉兮甚至能察觉到白奚妍放在她臂弯里的手在轻轻颤抖。
洛婉兮默了默,白奚妍怕什么,根本用不着猜。九月二十八就是她和陈铉的婚期,只剩下半个月。白洛氏这次和她们一道来上香就是为了让白奚妍放松。
在腹内斟酌了一下,洛婉兮慢慢儿的问:“你怕什么呢?”
白奚妍身形微微一颤,她怕什么。她怕陈铉知道自己冒名顶替,她怕陈铉的fēng_liú多情,还怕整个陈家,众人口中的佞臣督主,喜怒无常的陈铉。
白奚妍轻轻咬住下唇。
见她半响无语,洛婉兮只能挑着好的说:“都说女儿家嫁人最怕的是遇上个难缠的婆婆,可表姐你看,你就没这个烦恼,是不是?”
白奚妍应景一笑,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洛婉兮泄气,女儿家临近出阁难免紧张,尤其是白奚妍这门亲事,换作她也没法淡定。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白姑娘。”斜刺里冷不丁冒出一道隐含挑衅的女声。
洛婉兮眉头轻轻一皱,循声望过去就背后的枫树林里走出一群人,领头一紫色锦裙的少女眉眼上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奚妍。
白奚妍一见她,当即变了脸色,拉着洛婉转身便走。
洛婉兮心下狐疑,倒没多问,跟着她走,奈何来人并不想她们走。
紫衣少女拦在路前,一脸不善,语气含讥带诮:“白姑娘这是做什么,见了我们就走,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白奚妍脸色更白,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洛婉兮的手。见她模样,紫衣少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语带嘲讽:“走也对,外头有危险,出门需谨慎,否则再遇上个什么天灾人祸,白姑娘又要等着别人来救。一不小心就没了清白,到时候可怎么办?你倒是嫁给陈佥
事呢,还是另嫁呢?”
白奚妍的脸煞那间褪尽了血色,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洛婉兮总算是听明白了,不明白的就是傻子,这姑娘话里的酸醋味都能沾饺子吃了。合着这姑娘喜欢陈铉,所以来找白奚妍晦气,看白奚妍模样,想来还不是一次两次。她看着紫衣少女的眸光渐渐凉下来:“女儿家遭遇那样的事已是十分不幸,这位姑娘不谴责那丧尽天良拿弱质纤纤女孩儿做人质的凶徒,却在这儿对受害的女子落井下石,极尽嘲讽之事,不觉亏心吗?诸位
自己也是女儿家,若是有朝一日遇上不幸的是你们,旁人这样待你们,你们是何心情?”
十几岁未出嫁的小姑娘本就是纯真良善的时候,闻言不由心有戚戚,一鹅蛋脸的高挑女孩,轻轻拉了拉紫衣少女,低声道:“玉敏,算了!”
闫玉敏这才注意到洛婉兮,定睛一看微微一惊,惊讶之中又带了一丝羡慕。衣料首饰都是极为普通的,可那张脸莹润如玉,衬得耳上珍珠都失了颜色,眉眼昳丽,姝色无双。难以言喻的嫉妒涌上心头,她父为刑部侍郎,是陈忠贤朋党,自打两年前见了陈铉,小姑娘便情根深种,心心念念想嫁给陈铉。她父也是同意的,可陈铉不同意,闫玉敏一直都觉得,那是因为自己姿色平
平。若她有这样一张脸,何愁嫁不得心上人。
闫玉敏面庞扭曲了下,眼中燃起两簇小火苗,恨不得烧了这张脸。她一把佛开女伴的手,讥笑:“她白奚妍失了清白可怜,难道陈佥事不可怜。明明救了人,只因为看了她的身子就要娶她,岂不更可怜。”
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白奚妍:“也不知用了什么下作手段,逼得陈佥事不得不娶了你。”闫玉敏坚信,陈铉去白奚妍之事有黑幕。
白奚妍浑身一颤,摇摇欲坠。“为什么姑娘一心觉得陈大人是被逼的,而不是心甘情愿。陈大人位高权重,我表姐何德何能能逼迫她做不愿之事。此事,不过是陈大人不忍见一弱女子遭受流言蜚语,一生悲苦,所以站出来承担起责任。
陈大人急人之困,慷慨仗义,实在是真君子大丈夫。”洛婉兮微微一挑眉,一本正经地看着闫玉敏:“难道姑娘觉得陈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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