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非看似清流,却是对着寒风,哭大仇生的一叹:“看天意。”
是啊,这个天下的格局,与此时的战局的,还有主母的生死,乃至摄政王的命运,明璃的命运,都要看天意。
那小谋士大抵没听懂。
“禀军师,京中帝师一脉又派人过来了。”
苏羽非卷了卷袖子,没有半点表情的道:“摄政王吩咐过,现在不想听到任何有关明璃帝师的消息,乱棍打将出去。”
那小谋士闻言脖子一缩,问:“摄政王已经出征一月有余,就不怕……”
苏羽非神秘一笑:“就怕他们不动。”
不动则已,一动,正好给了他们最好的理由。
凤家。
栖霞堂。
“主母醒了,快,主母终于醒来了。”
沉寂了有二十日的栖霞堂,终于再次又沸腾了起来,当慕容久久软绵绵的被扶坐起来,口中尝到了第一口热汤。
方才有种活着的滋味。
“我……昏迷……多久了?”
“姐,你都昏迷二十五日了?”
慕容七七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不过大家对这个与慕容久久生的一模一样的少年,早已见怪不怪,纷纷让开了路。
慕容七七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了床沿上,给她小心翼翼的输送了一股生之力量。
慕容久久现在的脑子,还有点顿。
但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我的孩子?”
“放心,活的很好。”
慕容七七看了她一眼,然后摇头晃脑的叹道:“幸亏凤无殇身子骨比你好多了,不用小爷我这般费心,不然再多的生之力量也不够用,你俩非把我吸成人干不可。”
提到凤无殇。
慕容久久艰难的动了动眉峰,问:“他怎么样?”
慕容七七砸了砸嘴,道:“还能怎样,你昏迷了二十五日,他昏迷了七日,却也半个月没下床,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去处理凤家的内务了。”
“那就好。”
按照凤无殇之前的话语,他们至少要下三次那个水,现在还只是挺过第一次,往后,只怕是会越来越难。
“怕了?”
“我已经没心思怕了,煜华怎样?”
慕容七七随口一语道:“阵前喝西北风呢,他一直在等你的消息,你昏迷的这二十多天,若非我亲自回去一趟,报了平安,怕是他早就安奈不住了。”
“其实吧,姐,我之前挺不喜欢百里煜华那个臭样子的,不过想起他为了救你,给凤无殇跪了,我便觉的,其实他也挺爷们的。”
“他一直都很爷们。”
慕容久久白了他一眼。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第二次下水,怕是要好好休养了,尽管休养的日子里,慕容久久急的跟什么似的,但也不得不安耐下性子。
而这么里外一折腾,竟是一个多月的时间,悄然而过。
她原本平坦的小腹,竟是迅速的鼓了起来。
望着这小小的肚子,偶尔睡梦中,还能感觉到他一动一动的,慕容久久忽然感觉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喜悦。
是一种母性的快乐。
她就更舍不得这孩子离开她了,但是想到摆在自己面前的险路,又不禁一筹莫展。
这孩子抵制住了一次,活了下来,那第二次,第三次呢,为了解除命定血咒,她至少还会跟凤无殇下水两次。
而每一次都要危险过一次。
她甚至无法想象,看到孩子在水中流产的样子,她会不会疯掉。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很快,她就迎来了第二次的下水,凤无殇一如上次,将她跟慕容七七引入了那处石壁。
同样隔开手腕,将血滴入水中。
这次,果然要比上次更加凶险,他们几乎要在水中浸泡上一日一夜。
慕容久久抱着自己的肚子,甚至已经忘记了她是怎么挨过来的,她曾今在苦苦煎熬,半昏迷中,忽然醒来,用湿漉漉的手,恶狠狠的拉住慕容七七。
让他发誓,一定要保住她跟腹中孩子的命,这是她唯一的指望,也是她唯一坚持的理由。
大概慕容七七也没见过,这般狰狞恐怖的慕容久久,一时吓的舌头都打结了,口中更是嚷嚷道:“姐,你是不是我姐啊,你不会鬼上身了吧?”
“你才鬼上身。”
慕容久久已经疼的牙齿咯咯直响。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提起的这股子邪力气,但说完这句话后,她几乎就要软进了水里,却是水中有一条臂膀。
扶了她一把,令她不至于淹死。
她知道,是凤无殇救的她,但她去连说谢谢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浑身如入冰窟,苦痛煎熬的同时,从她的身体里,灵魂里。
同时有东西被抽了出来,那是命定的血咒。
迷迷糊糊间,慕容久久总会时光转换,看到许多年前,同样在这间石室,尚还是婴儿的自己,被抱了进来。
一名老者,牵着一名拥有琥珀色眼眸的漂亮男孩,说:“来来来……以血为媒,本命相定……永生不弃……她是你的妻,她是你的妻……”
“我的妻,我的妻……死生不得相负……不得相负……”
那个拥有琥珀色眼眸的漂亮男孩,先是非常模糊的影迹,但渐渐的,一切都清晰的起来,她甚至看到,那个男孩从稚气可爱的样子。
渐渐长大。
从孩子,到少年。
从他穿起第一件蟒袍,带起第一条象征威严的玉带。
从他跨上第一匹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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