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鼎新嘿嘿一笑,“周巡抚,若是在南方,要对付这秦铠的新军,我到是不敢轻言把握。只是,现在可是在直隶,咱们的淮军的地盘上,若是要对付这粤军几千兵马。就是困也能把他们困死啊,我们在固安、永清各有3营练军,东安、武清各有2营练军,只要固守城池,粤军就没了退路,在我们的重重包围之中,而运河之上。让水师堵住津门,难道他们能插翅飞出去?而且,三日之内,就能从保定府、天津府、河间府调集至少两万兵马!”
潘鼎新的分析倒也是十分在理,现在秦铠的粤军无疑是孤身犯险,若真是在直隶土地上有一番战事,这后勤补给就是大问题,要知道。淮军拱卫京畿的那可是有70个营以上的兵力,分布各处州府。
这时候,李中堂开口说话了。“琴轩(潘鼎新字)所言,我看从军略而言,十分的妥帖,只是,此番秦铠奉有密旨,若是真让他赌对了,我看到时候可就只能任他进退了,恐怕谁也背不起这谋逆的罪名吧……到时候,恐怕这中枢的权柄尽入他手!”
李中堂话音一落,下面这些幕僚、将军这才听明白中堂大人真正担心的事情。那就是南洋要压北洋一头啦,几个军将对这种事情并不在行,只能干瞪眼听其他人的意见,而首席幕僚周馥却在低头沉思,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李中堂转头看了看旁边正在捋须品茶的山东布政使的薛福成,薛福成做了李中堂十年的执笔官。可谓是他早年的心腹,而且善谋略,已临机断事见长,这些年早也是淮军中坐镇一方的大佬,不过他潜心于研究洋务革新,在山东颇有作为,却并不经常出入淮军大本营。
五年前,薛福成在研究英国海军后,提出了自己的对清帝国海军发展的展望,向李中堂呈上了《酌议北洋海防水师章程》,提出了对未来北洋海军的构想,而之后中法战争更是应证了这位北洋智囊超前的眼光,现在北洋水师发展构思,几乎完全就是依照薛福成当年的构想进行的。所以,在大事情上,李中堂还是非常愿意听听这位当年执笔官的意见。
薛福成见李中堂咨询自己的意见,他其实心中早有方案,只是他对这个两广总督秦铠实在是了解不多,所以并未先开口,而是听听其他人的想法,不过听下来,倒是让他颇感意外,周馥对这个秦总督显然评价甚高,而军队上似乎又与粤军颇有些冲突……
他朝着在座的几位拱拱手,笑道:“中堂大人想必早有想法,那我就抛砖引玉,先说说我的看法吧……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取决于两点,一是这位秦总督是不是犯傻了?二是北京城里的亲贵们有没有给这位秦总督机会!”
这话一出,几个军将倒是一头雾水,但是李中堂、周馥和杨士骧已经是频频点头了,李中堂这会儿倒是神情忽然轻松了许多,点头赞许道:“薛叔耘说话还是这般的切中要点,我看着秦烈风犯傻那是决计不会的,但是这北京城里的事情,他秦烈风难道会神算嘛?”
几人都是微微一笑,这北京城里是个什么地方,亲贵勋戚多如牛毛,路边吃碗5个铜板的热茶都能碰到几个黄带子,你可别小看了这些黄带子、红带子,说白了,他们才是构筑这个大清顶层权力集团的基础元素,没有这跟带子,谁也挤不进那个帝国的中枢。
薛福成呵呵一笑,“中堂大人,这正是我奇怪之处,这秦铠有多大的把握,敢把这两广和他这几年打下的基业一股脑的赌在这京师的浑水了……若是赌错了,恐怕真得演变成一场新的内乱,但是……我怕只怕……”
说道这里,薛福成打住了话头,他未说,但是众人都听得明白他的意思,怕只怕这位秦总督真会神机妙算,这莽莽撞撞的行动倒是后若是真的成事了,就算挤不进北京城那个亲贵的圈子里,但是在封疆大吏的圈子里,恐怕很快就会压北洋一头。
李中堂听到明白,这其中的疑问,他早就有了,不过听薛福成一说,看来这位自己的智囊到是跟自己想一块去了,“叔耘,那依你看来,这秦铠有几分成功的把握?”
“我若是这秦铠,决计不会如此行事。但若是真的这么做了,没有七八成的把握,那是绝对下不了决心的……恐怕北京城里的局面,那秦铠还真的能料到些什么!中堂大人。你不是说他奉了密旨嘛,这应该是个关窍的地方,我料想,此番北京反对太后的人绝对不仅仅是翁同龢这些人吧!”
薛福成说道这里,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道什么大人物,不过在座的却全都听得明明白白,翁同龢这批人靠的就是一张嘴、一支笔。他们这么着就想要成事,手握大清最庞大武装体系的淮军肯定会笑歪嘴巴,所以曾经手握重权的醇亲王就是个关键了。
在他们看来,恐怕这秦铠跟醇亲王早就勾搭上了,否则那个封疆大吏敢把自己一家一档都押在这不靠谱的帝后之争上呢……想清楚这点,众人自然明白薛福成说的意思,恐怕这次这秦铠成事的概率还是极大的,那淮军的利益呢?
李中堂点点头。显然也是认可了薛福成的判断,“叔耘,依着你看。我们该如何行事!”
薛福成抬眼看了看已经两鬓斑白李中堂,这位中堂大人那,见识那是有的,能力那也是有的,只是这淮军家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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