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远感觉面上发烫,前面他刚刚说完苏府上上下下将沐云瑶看作亲人,转眼间就爆出沐云瑶来府中第二天就被责打的事情,这样的反转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前段时间,沐云瑶掌掴了孟家的嫡小姐,到现在依旧让百姓津津乐道,沈炳槐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只是其中还有诬陷、杖责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之前苏羽仪被侍卫砸晕,大夫人便让人去请大夫,这会儿苏家惯用的大夫黄勤拿着药箱匆忙赶过来,见到院子之中的场景,顿时心中一惊。
锦兰看到了黄大夫,也顾不得礼节,匆忙上前将人扯过来:“你是大夫吧,快来帮我们小姐把把脉,看看她的身体是不是被打坏了?”
黄勤有些不明所以,被扯过来之后,整个人神色有些慌张:“这位姑娘,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还请放开黄某。”
大夫人心中担心着的苏羽仪,可现在有沈炳槐在场,也不能强行将黄琴带走,不让他给沐云瑶诊脉,不然就坐实了苛待沐云瑶的名头。
苏文远没有阻拦,当初只是打了沐云瑶两廷杖,就算是人再怎么娇弱,应该也打不坏的,让黄大夫去给沐云瑶把把脉正好,洗脱了这份嫌疑,不至于让苏家的名声太过难听。
沐云瑶脸色苍白,但神色还算镇定:“黄大夫,侍女无状,还请您见谅,她只是太过担心我。”
黄大夫镇定了一些:“小姐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锦兰在一侧焦急的开口:“前些日子小姐被人杖责,有劳黄大夫帮忙瞧瞧小姐的身体可否留下了什么隐患?”
黄大夫点点头,示意沐云瑶伸出手来,隔着丝帕帮其把脉。
把脉的时间有些长,苏清很是紧张,上前紧紧的握住沐云瑶另外一只手。
“娘亲不用太过紧张,应该不会有事的。”沐云瑶柔声安抚苏清。
黄大夫收回手指,神色很是凝重:“这位小姐前些日子受过杖责?”
“是,被打过两廷杖。”“这就难怪了,若是我没有诊断错,姑娘小时候身体应该比较弱,有先天不足之症。即便是现在看着健康,身子也比一般人底子弱,虽然只是两廷杖,但是却伤到了姑娘的内里,现在看着不明显,以后怕是
……有碍子嗣……”
沐云瑶脸色苍白到了极点,不敢置信的说道:“大夫,仅仅是两廷杖,就这样严重吗?”
“和被打了几下没有关系,关键在于责打时候的力道,这力道若是用巧了,哪怕只是敲一下,也足以酿成恶果了。”
大夫人瞪大眼睛,眼神凌厉的望着黄大夫:“黄大夫,你可诊断准确了?”这黄勤医术很是高明,多年来苏府上但凡有那位主子不舒服,一直请他前来看诊。“大夫人若是不信的话,可以请别的大夫帮这位小姐诊脉,黄某自认不会诊断错。这么多年来,苏家一直对黄某不薄,所以我这才实话实说,这位小姐年纪尚小,仔细的调养,以后能恢复也说不准,小姐在
何处受了杖责,怎么下手这般阴损?你放心,苏家是大户人家,大夫人待人公正宽和,必定会帮你做主的。”黄勤一副知恩图报的模样,差点让大夫人一口气噎死。
沐云瑶擦干了眼泪,神色却越发的凄然:“敢问黄大夫,若是以后仔细调养,恢复的可能有几成?”
“这……一两成许是有的。”
沐云瑶惨然一笑:“真是想不到,本以为来到京都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可谁能想到……”
大夫人死死的咬着牙,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快要炸开了:“云瑶,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沐云瑶站直了身体,神色一点点的平静下来,但是眼中泪水却是止不住,让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伤心和绝望:“舅舅、舅母,我和娘亲自竟陵城来到京都之后,给苏府上下添了不少麻烦,认真说起来,
这里毕竟只是我的外祖家,虽然父亲不在了,但是我和娘亲依旧是沐家人。正好这段时间霓云坊和不羡楼也要开到京都来,事情会更加繁忙,住在尚书府中进进出出极为不便,我和娘亲便想要搬出去了。”苏文远笑意勉强,大夫黄勤的诊断就像是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了苏家的头上,若说之前的事情还能辩驳,可是王婆子和刘婆子对云瑶杖责且暗中下黑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若是没有主子的授
意,两个下人敢这样做吗?
“云瑶,你父亲不在了,你们孤儿寡母的住在外面,不是让你外祖母担忧吗?”
“我们也是住在京都之中,外祖母若实在担忧的话,我们就近找一处合适的院子,时不时的来府中向外祖母请安就是了。”“不妥,”这个时候若是让苏清和沐云瑶搬出去,全京都的人还不戳断苏家的脊梁骨,苏文远看向没什么主意的苏清,“苏清,云瑶年纪小,说话做事难免一时冲动,你应该明白在外生活的艰难,好好的劝一
劝云瑶,不要让她胡闹了。”
苏清却是坚定的站在了沐云瑶身边,不顾自己的嗓子,努力的开口说道:“大哥,我们搬出去!”沐云瑶连忙制止苏清继续说话:“舅舅,这一次宝华山上发生大火,我娘亲被困在厢房之中差点丧命,虽然逃出来了,但是嗓子却被浓烟烫伤,这个时候说不了话,还请您不要为难她了。另外,大舅母,云
春送过来的那二十万两银票,是不是可以给我了?那些银票是从各处调集过来,用于在京都之中开办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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