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老大夫皱眉想了想,似乎是在斟酌应该怎么说。
秦凌却立时了然。
这个时代的医术,还没有发到发达到可以诊断出过敏症的地步,也就是说,大部分的大夫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过敏,也不知道过敏的原因和治疗的办法,过敏症对他们来说,没有一个系统的归类,而是被当做单一的个例看待,连病因都不知道,那就更别提治疗了。
当然,这些大夫却肯定是除了简老夫人的,看简老夫人治病的手段和速度就能知道,她肯定是以前就治过这种病的,而且对这种病十分了解。
秦凌毕竟也不是大夫,这种事上不能搀和什么,只好在旁边静静地等着老大夫往下说。
那边里,老大夫斟酌了一下,最后慢慢道:
“你这个是……吃了不该吃的发物才有的病症。”
小金子立刻点点头。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老朽这么多年见过的病人不计其数,但是这样的情况,却十分少见,更何况是像你这样,一旦发病就险些丧命的,简直少之又少……”
鉴于中西方体质差异,再加上花生传入中原时间也不长,所以中原人对花生过敏的病例很少,就算是过敏,也不会很严重,顶多就是水肿,起起疹子之类,过几天就好了。
像小金子这样,一发起病来立刻就要命的症状,老大夫这么多年行医生涯,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你到底是吃了什么不能吃的发物?”
小金子想了想,微微摇头:“我,我不知道……”
“那你以前有没有过这样症状,你自己不能吃什么,你总该知道吧?”
小金子皱起眉头来,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慢慢道:“我知道……我不能吃花生。”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也还都是第一次听说,吃花生会丧命的呢——虽然花生这种东西很贵,普通百姓一年也不一定能吃着一回。
众人议论纷纷,都好像不太相信小金子的话,甚至王貂蝉都站了出来。
“你何曾不能吃花生的,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不知道?”
小金子一怔,转过头去,用十分复杂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王貂蝉天不怕地不怕,但谁知道却在这一眼的目光下,不知道怎么,忽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别人不知道,但是秦凌知道,这是因为她心虚啊。
她堂而皇之地撒谎说自己不知道小金子花生过敏,小金子此刻的心里,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难过。
“我真的不能吃花生。”小金子重复了一遍,看了看王貂蝉,又慢慢道,“但是,我今天好像也没有吃花生……”
老大夫跟着点点头,回头又去检验了一下从桌上拿来的那些吃食。
“不错,这些东西里面,并没有花生。”
但是小金子毕竟是过敏了,也就是说,他肯定是吃了花生,而秦家粥铺的吃食里又并没有花生,那么导致他差点丧命的花生,到底是哪里来的呢?
众人议论纷纷。
王貂蝉却又一摆手:
“好了,别说什么花生了,大夫也说了,这吃食里面根本没有花生,他又怎么会发病?我看还是这秦家粥铺的吃食有问题,说不定,是一种厉害的毒药,银针都验不出!”
秦凌立时啧了一声,哎呀,真没想到,这王貂蝉的脑子,这不是挺好使的嘛!
连“银针验不出的毒”这种超出本时代常人认知的东西,她都能想象出来,不得不说,脑洞还是挺大的嘛。
只可惜,这样的脑袋却不肯用到正道上,整天只想着如何害人,最终害人害己。
见王貂蝉不依不饶,一口咬定就是她秦家粥铺的吃食有问题,秦凌也就不着急拆穿她的西洋镜,反正事情都发生了,陪她玩玩也无妨。
“哦?所以刘夫人你是认定了,我家的吃食有问题是吗?”秦凌一挑眉,“那好,我就试给你看。”
说着走向桌子,端起那剩下的半碗粥,就要往嘴里送。
小金子立时瞪大了眼。
他很想呼喝,让秦凌不要喝这半碗粥,这毕竟是他吃剩下的东西,他的救命恩人,怎么可以吃他剩下的东西?!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就不能洗清秦家粥铺的嫌疑,那王貂蝉就会一直缠着不放,想了想,小金子终于紧紧咬住嘴巴,努力让自己别发出一丝声音,不要破坏了秦凌的计划,而心里,又对王貂蝉更加怨恨了一分。
那边里,成高明看到秦凌端起碗来就要喝,立刻跳出来:“东家,让我来喝!”
他虽然私心里知道这粥是肯定没有问题的,但是心里却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万一呢?万一真的有点意外,让东家一个女孩子去冒险,那要他们这些男人做什么呢?
可惜,秦凌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不等他过来,就摆摆手道:
“抢什么,我早晨没吃饱,这会儿正好吃点。”
说罢,端起粥碗就把里面的粥一股脑都灌了进去,喝完了粥还不够,转头又拿了小金子吃剩下的点心,咔嚓咔嚓几下嚼了个干净。
那边里,小金子低着头,泪水已经瞧瞧湿了眼眶。
这边里,成高明有点发怔,心里的愧疚和佩服却油然而生。
围观群众也看的目瞪口呆,唯有秦凌一个人若无其事地吃着,仿佛这不是案发现场,而是她特意来吃早点的小吃店,此刻她吃的也不是小金子剩下的,疑似有毒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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