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心中冷笑,这是韬光隐晦了十几年,觉得终于到了能够挺身而出的时候了吗?真是看不出来,云微寒之前畏缩胆怯的模样居然一直是她的伪装!
只是,就算她真正的性子是犀利果断又如何呢?皇家别苑发生的事情云夫人都已了解得清清楚楚,她们的目标已经完成了一半,云微寒和虞显之的婚约取消势在必行。她这个时候才开始改变,已经晚了。
云夫人冷冷道:“云微寒,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毫无理由地让你下跪就是不慈了?”
云微寒没有看她,低着头说道:“我相信母亲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惩罚女儿的不慈之人。”
听了她的话,云夫人一巴掌拍在炕桌上,厉声斥道:“你知道就好!你以为你在皇家别苑做的丑事我都不知道吗?”
“你一个大家千金,不守闺训,独自出门,一个丫环都不带。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却披着男人的袍服!在仲夏节中发生这样的丑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天泰朝,你还要不要名声?你不要名声,云府还要不要名声?你父亲身为六卿之一,为官不易,你知道你的行为会让他蒙羞吗?你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他们的婚嫁也会受到影响,你知道吗?”
云微寒满面不解地看着云夫人:“母亲,我做了什么败坏云家名声的事情?淑妃娘娘都没有说什么,还有位王爷也为我作证。难道母亲是说娘娘和王爷都错了不成?”
云夫人发现,淑妃娘娘说的一点都不错,现在的云微寒当面撒谎毫不眨眼,完全不是当初那个简单好哄的丫头了。
她按捺下心中的情绪,恢复了平静的语气,缓缓问道:“我给你的大丫环青豆呢?”
云微寒看见她这么快就平静了情绪,也不由在心中暗暗警惕。云夫人对于皇家别苑的事情既然了如指掌,怎么会不知道青豆死在了自己手下?现在明知故问,显然是有她的用意。
她低着头简略叙述了当时的情景,然后说道:“青豆背主妄言,公然污蔑于我,已经被我处死了。”
云夫人皱着眉头道:“如你所言,青豆言行确实蹊跷,死不足惜。但是你作为云家大小姐,所作所为却也有不少错处。”
这才是云夫人最擅长的手段。
在云微寒的记忆里,这位继母大人的手段历来如此。慈祥的表情、亲切的关怀,但是配上细致的分析和坚定的惩罚,一步步将一个少女摧残到毫无自信、畏首畏尾的地步。
根据记忆中的一次次经验,云微寒知道,接下来云夫人就会详细分析她的错误。
果然,云夫人的脸上满是凝重,缓缓说道:“其一,你不守闺训,独自出门,不带丫环,才给了她诬陷你的机会;其二,你行为不谨,失足落水,身披男子外袍,才会让外人相信她的污蔑之词;其三,你当场处死青豆,虽然她该死,但是你这行为未免让人认为她所言为真,有损闺誉;其四,你在皇家别苑采用这种手段处死青豆,虽然是自家奴婢,却也不免让人觉得我云家女儿嚣张残暴。”
即使站在云微寒的立场上,也不得不为云夫人的逻辑严密点赞。
她的言辞处处都在指出,这一场是非的根本源头都是云微寒自身的行为不谨。既然云微寒不敢说出她是被人算计、在别的男人床上醒来,只能咬牙承认自己一个人偷偷出了门。那么这一系列的分析和批评就没有说错。
这些分析不管谁听了,都会认为云夫人这个继母在非常用心地在教导前妻留下的女儿。
云夫人的重点却并不在于此。她真正的目的在于最后的一个步骤,那就是惩罚。
云夫人看着眼前垂手而立的少女,面色肃然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做错了这么多,我也不能不罚你。只有让你记住这次的错误,以后才不会重蹈覆辙。”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沉声说道:“就罚你在正院门口跪上两个时辰。”她回头道,“白兰,给大小姐准备一个软垫,别把膝盖跪坏了。”
云微寒知道,这才是云夫人真正的目的。云夫人从来不在意ròu_tǐ惩罚,而是重在精神摧残。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是她最常遭受的惩罚。从她四五岁开始,就因为各种缘故隔三差五要在正院门口罚跪,每个月最少一次。
女孩子的面皮本来就薄,名声更是珍贵。在正院门口人流量最大的地方罚跪,一跪就是两个时辰,她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云微寒的脑海中,那个垂着头、含着泪的小小身影,跪在正院门口,任由来往的丫环婆子们打量、议论,让人看了分外心疼。
十几年来,原主的胆量、勇气、自信还有地位就是这样一次次的被摧毁的。一个嫡长女,动辄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罚,她在外面的名声会越传越差,在家中的地位会越来越低。即使是下人,都会在提到她的时候瘪瘪嘴,根本不会在心中敬服她。
为了避免这种羞辱,原主变得什么都不敢做、小心翼翼、畏畏缩缩。即使带出去,也被人说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就这样,云夫人成功地将云家真正的嫡长女养废了。偏偏她还总是装作一副慈母样子,让原主这个缺乏关爱的小丫头在心中对她还总是保留着一丝丝好感。
云微寒真想跳起来狠狠扇这个女人两个大嘴巴,口蜜腹剑的贱人!可是她只能紧紧捏着手指,压制着心中的暴戾。
云夫人叹了口气:“微微,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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