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六九旅一同前行的,还有新任三江地区司令员方司令。
方司令是老红军,老革命了,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也经历过红西路军的苦战,队伍被打散后,他要饭回到了陕北,重新投入了革命,具有坚定的革命意志与信念,战斗经验极为丰富。
火车中,方司令也是心急如焚,十二个小时,江云涛,你一定要挺住啊!
“弟兄们,打下佳市,活捉江云涛!”
佳市外,土匪如山洪爆发,向着佳市席卷而来。这些土匪,衣着五花八门,有着中央军军服的——那是谢老八的中央胡子,也有穿着各色杂乱服装的——这是其它小股土匪,向着冰墙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谢老八的兵力很充足,这一次,他带来了足有一万五千人,这样多的土匪,集中了三江地区土匪的主要力量,谢老八是要踏平佳市!
由于人数众多,所以,谢老八不分主攻,也不分攻,总之,四面出击,齐攻佳市,谁先打进佳市,谁就是头功。
土匪一片片如潮水般向着佳市涌来,整个佳市围打翻了天,到处是尸体,到处是鲜血。
冰墙外,土匪连续发动了十三次进攻,不过,这些土匪虽然武器好,子弹多,但是却缺乏勇气,不敢与守军白刃相接,好几次,土匪们马上就翻过了冰墙,结果被战士们用刺刀又生生把他们给杀了回去。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六个小时过去了,冰墙依旧纹丝不动,冰墙外,却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东北的冬天日头很短,刚到下午三点半,太阳就已经落山了,天黑了下来,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只听到北风的呜咽。
此时的冰墙,已变成了血色,上面浸满了受伤战士的鲜血。
再一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士兵张秃子与梁小儿坐在冰墙的后面,不断的喘息着。
“秃子,你打死了几个?”梁小儿问道。
“嘿嘿,不多不少,正好八个。”张秃子嘿嘿一笑。
“妈勒个巴子的,老子才打死六个,没你的多。”梁小儿咒骂了一句。
“嘿嘿,有烟没?”张秃子问道。
梁小儿从腰间取出烟袋锅,然后用火石点燃,用力吸了一口递给了张秃子。
张秃子用左手拿起了烟袋锅儿,直到这时,梁小儿才看到,张秃子的左手都是血,五个手指,只剩下了三根。
“秃子,你的手指?”
“没啥,被枪子儿打掉了两根,一个左手,不耽误用枪。”张秃子嘿嘿一笑说道。
张秃子是山东来的老兵了,是三班的班长,而梁小儿则是新入伍的新兵,不过,梁小儿原来是猎户,所以枪打的特别准,与张秃子的关系一向很好。
“梁小儿,咱们班还剩下几个人了?”张秃子问道。
“一共十四个人,打到现在,就剩下了七个人还能打,死了四个,重伤三个。”梁小儿说道。
张秃子点了点头,他的班始终战斗在第一线,所以,伤亡大了点儿。
“娘的,想不到这些土匪这么拼命,等大部队上来,一定要把他们全干掉!”张秃子嘟囔了一句。
“班长,你歌儿唱的好,给咱们唱个解解闹儿吧。”梁小儿嘿嘿一笑说道。
“中,唱个啥呢?”
“要不来个十八摸?”
“滚球,咱革命战士,能唱那个嘛?就唱个《义勇军进行曲》吧。”
张秃子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他的歌声很洪亮,也很刺耳,整个阵地听的清清楚楚,如果换了平时,早就有人大叫别唱了,可是现在,阵地中却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知道,现在还能唱歌,可是一会儿,怕是没有几个人能听到这歌声了。
“嗖~”
几声清啸破空而出,当听到这声音时,张秃子的脸色变了,他停住了歌声,口中说道:“这是迫击炮,娘的,土匪有迫击炮!快防炮!”
“轰!”
“轰轰!”
炮弹倾泄而下,地面上,张秃子跪在地上,用手支地,张大了嘴巴,做了个标准的防炮姿式。
不过,一些新兵却没有他这么标准的姿式,很多人趴在地上。
“梁小儿……”张秃子去推梁小儿,梁小儿却七窍流血,已然是死了。
“娘的,老子和你讲过,不能用身体贴住地面防炮,给震死了,你小子咋就不听啊!”秃子悲愤的叫了起来,随后,泪水顺着他的眼角夺眶而下。
“杀啊!”远处,土匪再一次发动了进攻,这一次,谢老八也豁出去了,动用了全部的家底,连那押箱底的十几门迫击炮都使用了。
不过说起来,土匪的步炮协同作战实在是有点儿差劲儿,不少炮弹竟然落到了自己的阵中,于是,在己方的炮火中,土匪的攻势被瓦解。
看起来有些滑稽,但是,这就是真实的土匪,一群没有经过训练,只凭着兽性支撑的乌合之众。
土匪的三面进攻全部受挫,这让谢老八很是愤怒,一圈圈儿的走着,口中说道:“妈勒个巴子的,老子就不相信了,这么多人打不下一个佳木斯来!”
“干爹,让我上吧。”谢新亭走了出来。
谢新亭的部下,是谢老八部下中最为精锐的,他们的武器最好,战斗力最强,是谢老八主力中的主力。
看了谢新亭一眼,谢老八摇了摇头,口中说道:“现在你上,就是给别人火中取栗,吃苦的是咱们,享福的是别人,老子是不会干这种赔本的买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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