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追问,北面慌慌张张跑来一名族人,到了母子俩前,弯下腰说:“娘娘,淮夷首领,首山出大事了,”
汀兰吃了一惊,首山能出什么大事?“你别着急,慢慢说清楚。”
现在的子归部内部调和,外无仇敌,能出什么事?
听着族人的叙述,汀兰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狗子突然回归,果然是不得了的大事!
“你们在家里,我追去告诉子风酋长。”汀兰叮嘱一声,抓起靠在门边的刀插在腰间的麻绳里,追着黄子风去的方向急匆匆走了。
原始渔猎时代,即便是同族部落,相距至少也得二、三十里,否则自然资源养不活这么多人。可子归部落不同,这里已经进入农耕和采集渔猎并行时期,人口集中反而能更好发挥人力,所以徐夷部落就紧邻着淮夷部落。
大约走了两里林道后,黄子风进入了淮夷部落,这里同样静悄悄,村外一个人都看不到。他不由好奇,徐夷可是几百人的中等部落,怎会大白天不见人?
进村又走了一段后,黄子风傻眼了,只见村子中央坐了一地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不住引颈张望,神情急切。
“你们在干什么?”黄子风疑惑问。
徐昭闻言回头,大吃一惊,他派了人在村口看着,却不想,黄子风居然孤身一人摸进来了。
“大酋长啊,你可算来了。”徐昭连忙一头扑倒在黄子风脚下。
在他身后,徐夷部落族人全都跪下,齐声高呼:“恭迎大酋长、大祭司,恭迎祖神!”
喊声整齐划一,显然经过排练,黄子风哭笑不得,至于这样?
“好了好了,别磕头了,我为你们带来了祖神显灵的空桑树,以后你们须得好好照看供养。”黄子风解开胸前的布包,将那棵小树苗捧了起来。
闻听真的请来了祖神,并且还是东夷象征之一的空桑树,徐夷部落人大喜。他们连忙磕了个头,跪行到黄子风身前,高举双手迎接祖灵。
“子风酋长,首山出大事啦!”
就在徐昭将要接到树苗刹那,西方传来高声呼喊。黄子风一激灵,差点摔了树苗,首山能出什么大事?难道是有不开眼的部落前来攻打?
回头看,只见汀兰急匆匆跑了过来,看见他后大喊:“刚传来消息,狼神回来了!”
…………
午后,首山。
风桐的屋外人山人海,无数人聚集在这里,一直排到淮水码头。他们当然不是来看病的,狗子回来的消息就好像春风,转眼传遍首山,人们蜂拥而至。
不光是首山人,闻听消息的下属部落民也来了,想一睹传说中狼神的真容。
首山的首脑们全都在风桐大夫家里,人们不敢进去看,也不敢喧哗,在外面安静等待着。
与下属部落民不同,首山人紧张万分,担忧着狗子的安危。
下一刻,屋内传来一声短促又虚弱的嚎叫,首山人全都松了一口气。风桐大夫果然是神医妙手,狗子醒了!
人群后传来骚动,伴有急切的鹿鸣,回头看,大家天天都能见到的神鹿九色来了,身后还跟着雅歌。
它们正在附近晃荡,听见狗子的声音,九色好像疯了一样,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路上撞翻了许多人家的东西。
九色很焦急,它在人群外不停踏着蹄子鸣叫,低头做出往前撞的姿态。
人群立刻分开,让出一条路,九色摇晃着硕大的鹿角,向着风桐家门狂奔。
就在九色将要撞进门的瞬间,门口人影一闪,云晓站了出来,抬手阻拦,小声斥责:“狗子要休息,你别进来打扰。”
高傲的九色立刻泄气,踏着前蹄停住,探头探脑向里看,果然不敢进去。
喝止了鲁莽的九色,云晓又回到了屋里。
风桐家的大堂是用来给人看病的,宽敞又透亮,可现在却被堵得漆黑,需要点燃火把照亮。正中央,狗子躺在塌上,风桐正为它处理伤口,浮萝用一个竹筒喂它喝淡盐水,打火把照亮的是常阳。
“我的娘亲,狗子究竟打过多少架啊。”常阳看得忍不住失声惊呼。
在风桐仔细检查下,更多隐藏在毛皮里面的伤口显现出来,层层叠叠,几乎没一块好肉,难以想象它经历过什么。
狗子已经醒了过来,不过很虚弱,想要把嘴边的竹筒叼起来都做不到。
云晓连忙上去,把它的脑袋抱在怀里,不住小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已经到家了……”
问见熟悉的味道,狗子看了云晓一眼,终于平静下来,凶光敛去,呜咽两声不再挣扎。
风桐叹了口气,“还好,没受什么致命伤,有几处化脓也不算很重,它只是走了太多路,累坏了。”
云晓摸了摸狗子脸颊,心悬的更高,狗子到家了,可鸢飞他们又在哪里?
狗子灵性十足,它当初跟着鸢飞和白山离开,除非出了事,否则绝不会丢下他们独自回来。
只可惜虽心里急得冒火,可狗子再聪明也不会说话,无法问出什么来。
用脸颊蹭了蹭狗子腮帮子,云晓目光落在那根竹筒上,拈起来仔细观看。
竹筒不过半尺长,一端有节,另一端用麻丝塞得紧紧的,外面缠着一层层麻绳,已经变成了暗黑色。
“至少三个月了。”风桐断然道:“只有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竹子才会干枯成这样,至于外面缠的麻绳……那是因做这个的人知道要经历这么长时间,缠上麻绳,是怕竹筒会裂开。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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