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烧上了金天台,东夷人在灼天高温的驱赶下,发起了最惨烈的冲锋。
所有还能动的东夷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撞向了敌人的利刃,同时用自己的兵器扎向对方的胸膛。
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上千人在和敌人同归于尽。
两方人踩着人,叠成好几层,展开了灵魂对灵魂的直接对撞,只有毁灭。
宁典满脸是血,也分不出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爬在部下头顶上,死死盯着对面疯狂杀人的夸父,怪叫一声爬了过去。
只需杀掉这位逐日大祭司,东夷人将会立刻崩溃。
然而,不可能做到了。
无论多么善战的部队,也抵不过东夷人如此狂猛的攻势,毕竟惜命是生物的本能。更要命的是,华胥阵中有些人想决死挡住敌人,有些人下意识想保命,想法不统一,无论多厉害的精锐部队也会立刻崩溃。
与他们相反,被烈火焚身的东夷人全都一条心,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宁典刚爬了两步,身下原本稳固的阵型轰然崩塌,一部分人还在向前冲,另一部分人却向后退却。原本整齐的阵型经此拉扯,瞬间乱成了一团。
东夷人阻力大减,立刻一拥而上,阵型往前推,越来越快。
“糟了!”宁典脸色变了,颓势已成,崩溃在即,挡不住了。刚才还占据上风的他们,转眼就无可挽回陷入了颓势。
“盾手上来,斧手后撤!”
宁典大吼,守是守不住了,现在只能放这些发疯的东夷人上山巅,重新形成对峙后再想对策。自己的部下害怕了,人心开始不稳,阵地已经守不住,这时最首要是尽快恢复秩序。
只要统领的命令还能被有效执行,队伍就还没有彻底崩溃,万幸后方的盾手刚才没有经受惨烈冲击,阵容完整。
撤下去不久的方盾阵再次冲了上来,只是这次远不如前次流畅,被自己人冲得阵脚有些不稳。
在几名亲信武士的护持下,宁典干脆冲进盾阵,抢过一面盾牌亲自主持,拼命大喊希望能尽快收拢队伍,“弓箭手,一人抓住一名战斧同袍,不许放手!”
宁典情急之下,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现在战斧手阵型乱了,人心也乱了,光靠呼喊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秩序,干脆来个人盯人。大家都是族人,彼此朝夕相处,一人拉住一个,绝对能很快镇定下来。
有了统领身先士卒,盾手人人奋勇,再一次迎着夸父率领的东夷人撞了上去。在他们后方,拖后的弓箭手赶紧冲上去,不问青红皂白,一人逮住了一个,大声呼喝死不撒手。
趁着刚才的喘息之机,东夷大部队已经冲上了金天台,终于摆脱了烈焰焚身的梦魇。一旦上了平台,人数和力量都占有的他们已经势不可挡,冲锋的势头愈加猛烈。
“跟着我!”
宁典一直吼到现在,嗓子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声嘶力竭。他眼看硬挡不住,经过第一波对撞后,立刻带着队伍向左侧移动,让开了上山道路。
他在赌,如果东夷人这时候杀回头,他的本阵还未恢复,绝对会瞬间崩溃。不过对方经历过如此疯狂的血战,又被大火追了一路,不可能还这么冷静,他赌这些人会凭本能跑上山巅。
这一次,轮到宁典赌赢了。
东夷现在没人还能保持冷静,包括夸父在内,他们一头撞开华胥盾阵,前方就是上山的路,所有人发出怪叫,继续拼命向上冲。
这时候宁典不敢再喊了,他连忙用力挥手,招呼盾阵向后退,将逐渐平息的斧手们保护了起来。
惊慌的斧手们被弓箭手拉住,这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脸色很难看。
宁典带着部下紧紧聚集在一起,看着东夷人呼啸而过,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跑过上面的山脊,到时候将退路一堵,任他们多少人也过不来,到时候局面对本方更有利。
事情也确实在朝着宁典的期盼发展,夸父这一战经受了巨大的压力,这时已心力交瘁,脑子不清醒了。他领着部下们向山上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去面见吾王!
就在血战双方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震天咆哮:“金日耀世,东升昭阳!”
那吼声整齐如一人,气吞山河,宁典脸色瞬间煞白,山隘出事了!
同一时间,太山下。
姬玄远如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走动,突然,那吼声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糟糕!”姬玄远大惊失色,如此整齐而又威武的吼声,不该出自一支被围困的败兵,除非……
“来人!跟我上去救宁典酋长!”姬玄远急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敌人气势陡曾,必然是山上出了大变故,难道宁典已经败了?!
夸父用出了绝后计,可以想象上面必然打得极其惨烈,可宁典带领的是华胥最强武士,并且他也极为善战,怎么可能败得这么快?
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定要上去看看,姬玄远也决定赌了,一旦宁典出事,他没法向黄子风交代啊!
闻听大统领的命令,华胥部无一人畏战,个个部落争先,吼声一片。
上面的大火还在猛烈焚烧,要穿过如此烈火,人多了是送死,宁典立刻大声喝止,亲自点了五百矫健的年轻人后,转向余者大喝:“全都给我跳进水里,然后把皮衣脱给我们。”
太山下就是岱水,武士们虽然不知姬玄远要怎么做,不过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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