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告诉你,刚才路过的时候我就怕抓不到徐子东,要不然我会撇下人马来你这里吃茶?咱是来找几个像样的脑袋,好回去交差,老实说你那茶水真难喝。”
不知是愤怒到极点,还是冷漠到极点,家破人亡之后,老板倒像是不怎么生气,反而平静道:“茶叶是阿草亲手摘得,亲手炒的,人间就没有比这更好喝的茶。”
陈先不屑道:“那是你没见过世面。行了,本校尉仁至义尽,让你说了这么多遗言,回头下到阴曹地府可要念着我对你的好,别恩将仇报。”
“你不是说我留不住你,你不是要换我的命?来,让我见识见识。”
大剑在手,老板面色阴冷:“我要跑你留不住,但我不打算跑。”
陈先抬手一挥,两千骑军列阵。
不等骑军动手,老板挥舞着大剑,发起决死的冲锋。
两年多不曾动剑,一身本事倒是没有退化。
大剑翻飞之间,一剑一人头,不多时,上百骑兵送命。
到得此时,陈先开始怀疑这个农夫打扮的汉子所言不虚,害怕之下,不停的向着后方退去,让手下的甲卒上前拼命。
死伤三百人之后,大剑挥动的速度终于变慢。
又一百人后,持剑农夫终于负伤,被一刀砍在左手上,肘部以下,全部掉落。
双手握剑变为单手持剑,动作越发显得吃力。
三十人之后,老板已经被逼得后退。
陈先喜滋滋道:“江湖人吹牛的本事顶天,说要换老子的命,老子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跟班佩服道:“就是,这帮江湖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吹牛,什么千人敌,万人敌,全他娘是吹出来的,那什么七剑破万骑肯定也是以讹传讹。”
陈先叹道:“倒也不能这么说,今日这人可带走不少弟兄,回头这些兄弟的抚恤可得找谭将军好好算算。”
跟班拍马屁道:“陈校尉爱兵如子,死伤的兄弟泉下有知,定会感激。”
持剑老板被逼到一颗大树下,四周全是敌人。
陈先抽出刀:“我来补这最后一刀,回头烧成黑炭,去找谭将军领赏。”
大雨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杆长枪刺穿老板的小腹,将他钉在树上,大剑再也挥不动。
周围的甲卒让开一条路,提刀而来的陈先用刀挑起老板的下巴,乐道:“你不是要换我的命?来啊!”
“动手啊!我就在这里。”
“咋不动了?你不是很厉害?”
不能动弹的老板闭上眼睛,静静的回忆起不短,却又不长的一生。
生在江南,成名在苏州,师傅是虚怀若,老婆是阿草,孩子叫袁冲。
最大的遗憾是离开大剑庄,最大的幸运也是离开大剑庄。
不离开大剑庄,怎么会来到西梁地界,不来西梁地界,怎么会大病一场,不大病一场,怎么会遇到阿草?
心念及此,老板有些感谢虚行止那个草包被震死在武当。要不是这样,越老越糊涂的师傅也不会将自己逐出门墙。
虚行止,谢谢你。
背靠大树的老板睁开眼,微笑道:“军爷,快动手,阿草在等我。”
本想羞辱这人的陈先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出的难受:“我是你杀妻杀子的仇人,你还笑得出来?”
老板仍是笑道:“那军爷行行好,快点送我上路。”
前日砍杀闫振山时,那人绝望而无助的表情,声色俱厉的喝骂让他兴奋莫名。今日这人却笑的如此灿烂,陈先到觉得不舒服。
雨水顺着脸颊滑下,陈先不爽道:“抓活的,老子要活活烧死他,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甲卒上前捆绑老板,陈先回身向着战马行去:“带上死去的兄弟,回御金。”
就在陈先翻身上马的一刻,异变突起。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人影落下之时,十丈有余的刀芒跟着落下,顷刻间带走数十人性命。
来人护在老板身前,将周围的甲卒全部逼开。
负责捆绑的甲卒七窍流血,被来人的雄浑内劲活活震烂五脏六腑而死。
本已生无可恋的老板看清来人,惊讶道:“屈狐仝?”
那人回身看向老板,同样惊讶:“袁肃?”
挥刀砍断绳索,小不二刀疑惑道:“怎么是你?你有没有看到徐子东?”
不等袁肃回答,屈狐仝又道:“此间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走。”
说罢抄起袁肃,还不忘带上大剑,直接飞身离去。
坐在马上的陈先目瞪口呆,直到二人消失,才回复神志,心惊胆颤道:“那,那是什么,刚才你们看到没有?”
不止他陈先,还活着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目瞪口呆,满脸惧意。
跟班颤颤巍巍道:“陈校尉,七剑破,破,破万骑,可,可能是,是真的。”
陈先颤抖的语无伦次道:“那苏信……我们……刚才那个是……我们……”
“不好。”我们半天之后才反应过来道:“他们跑了。”
跟班哭丧着脸:“那怎么办?谭将军的计划可都被那老板听去,要是捅出去,咱们,还有谭将军……”
陈先心头深悔刚才的托大,胜券在握的事却横生变故。稳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陈先冷然道:“怕什么,说出去谁信?咱们现在是马匪,谭将军推个一干二净就是。回去之后这里的事谁也不准提,那些旅客中找一个冒充徐子东,只
喜欢江湖沙场枭雄志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