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用在镇东将军谭山岳身上最为合适。
原本今生成就顶满天不过四平位置的谭山岳借着新皇姜浩言打压前太子姜浩彬的机会跃入四镇之一,不仅将恩主蒙离的提拔之恩抛诸脑后,还很识时务的替新皇做牛做马。
这般懂事又听话的人,姜浩言也给足面子。不仅让谭山岳在官场上四平八稳,连带着两个儿子都跟着高歌猛进。
除此之外就连他的老家的侄子都借着东风扶摇直上,从街头滚打的混混跨入六品之列。
以谭山岳的本事而言,镇东将军做的不那么尽如人意。
当初领着人驰援北周,半点没有打出四镇将军该有的水平。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易京守将吴礼打的损兵折将,最后仅仅只是占着人数优势逃出生天。
若不是运气好留下吴礼的人头,只怕会被东齐的言官弹劾到死。
目光短浅,能力一般的谭山岳本害怕姜浩言会迁怒自己,早早就上书请罪,却是被姜浩言拒绝,还好言宽慰。
这让他坐在镇东将军位置上的屁股踏实不少。
最会揣摩上意的谭山岳明白,自己带人援助北周不过是走个过场,以后天下的大战也不会与自己有太大关系。自己的本分是做好一条听话的狗,只要皇帝陛下不想落下一个过河拆桥的臭名,就算以后寸功不立,也能在姜浩言手下稳如泰山。
姜浩言让他领兵去御金关看着萧远山那条落水狗,谭山岳没有半点犹豫,连夜起兵奔向御金。
命令中还说今日风头正盛的徐子东也要出现在御金关外,归他节制。
省时度事最会做人的谭山岳打定主意,徐子东想干啥就干啥,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看不见,千万别去惹这个冉冉升起的小将。
谁不知道胡三归的死绝逃不掉栽赃陷害四个字?
堂堂冀州土皇帝,老爹是征字打头的大将,本人也是镇字打头的实权将军,这样的人吃饱了撑的要去通敌卖国?
若说敌人是南楚陈友谅也还说得过去,可一个风雨飘摇自身难保的西梁,值得他胡三归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叛变?
镇西将军都敢杀,镇东将军估计也不在他徐子东眼中。这样的狠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能交好就交好。
问题是谭镇东不愿与人交恶,不代表其他人都是这般想法。
紧赶慢赶到达御金的徐子东半点面子都不给,安营扎寨之后,不说亲自去面见谭山岳,就连派人前去知会一声都不愿。
到最后还是周武陵觉得这样不合适,悄悄派人去和谭镇东打招呼。
为此徐子东还冲着周武陵发脾气,嫌他多管闲事。
而今徐子东虽是统兵两万的三品将军,又有通州虎牢彪悍的军功傍身,但底子里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年。
以他和谭植的恩怨,不去计较已经是心胸广阔,若要他去对仇人的老爹笑脸相迎,他自认没那份心胸。
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在徐子东看来就是个屁,说这话的人是没被人杀过爹,抢过老婆。
徐子东的不识礼数和谭山岳的谨小慎微,令的两军没有任何交际。
上马关来的两万人驻扎在御金关东侧,而徐子东的人驻扎在御金关南边。
一东一南,盯着御金关的萧远山和他那五万将士。
重回故地,又没有攻城拔寨的重任,在军营之中淡出鸟的徐子东领着几个心腹打马来到御金关外,遥看当年遇到苏信的地方。
天下乱起,边贸重地的御金早就关闭通商,除开西梁百姓,其余人等全部驱除。
往日的繁华消散,紧闭的城门,高耸的城墙,将御金与外界隔绝开来。
瞭望台上,甲卒肃然而立,梁字大旗和萧字战旗随风飘扬。
“桓桓御金,隐然云障之势。丹崖直上,接连天地之意。山高万仞,关立千年,御金帐于外,护中原于内。百战之地,亡魂千万,骨没城门不通,血改边墙之色…………前有汉家天子提兵,后有草原贼子祸国。壮哉御金,护我天下。悲哉御金,乱我家国。可敬兮?可恨兮?”
大概是读书人的通病,周武陵一见到御金关便忍不住背上一篇《御金关赋》。
熟悉的句子令徐子东想起第一次来到御金的情景,当日的姜浩言也是这般卖弄学识。
看着城墙上那间杂的乌黑,徐子东感慨道:“当年来的时候,老姜也念过一次,却是没你念的多。以前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大概能懂一些。那些乌黑的东西想来就是前人留下的血污,说血改边墙之色半点都不为过,只是这山高万仞倒是有些夸张。”
周武陵解释道:“吹牛是人的通病,不写的大一些就没气势,和行军打仗是一个道理。将军出征都会虚报人数,文人写诗词歌赋夸张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杨象升十几万人堵着洛阳,不也一样宣称三十万。”
徐子东笑道:“大将军一点都不实在,以后咱要是打哪里,有多少人就报多少人,绝不整那些虚的。”
一旁的张盼插话道:“既然都整虚的,那萧远山守卫御金的人会不会没有五万那么多?”
一语点醒梦中人,徐子东眼睛一亮,喜道:“就你脑子灵,若真是若此,打破御金也不是没有可能。”
周武陵泼冷水道:“别做白日梦,御金比起虎牢还要来的险,凭我们这些人马,能摸到城墙都算不错。要不是汉家天子昏庸,撤下御金守军,单凭草原那帮胡人根本就跨不过这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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