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莫骆林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孙秘书在假传圣旨,不过转念一想便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够可笑的,他跟这位贵人秘书实在是无冤无仇的,人家完全犯不着砸出十万块钱只为了坑自己一把吧?更何况谁听说过做秘书的会如此忤逆老总的意思,又不是在拍电影?
“孙秘书,您这意思就是不信任我的水平咯?”莫骆林开口试探了句。
心乱如麻之下,这位自诩急智的副教授也想到了几种可能,但他一时间还真不敢确定是哪种情况,而他开口试探的正是最具有转圜余地的一种。
“哈哈哈,莫教授千万别说这种玩笑话了,谁不知道您的学问最是扎实,更别提您随手拈来的一篇文章,都能在华夏大火,这足以说明您的功力了。实在是这次都是我的原因,那天心情不愉快喝多了点,假借我们樊总的意思,向您提出了这么个要求来,现在想想真是荒谬。莫教授,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自我批评过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如何?如果您要硬揪着我这点小错处不放,那我可当真得找樊总辞职谢罪了,莫教授也不愿意看我中年失业,一事无成吧?”孙秘书的声音依然显得那么温儒尔雅,彬彬有礼,让人听了便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但莫骆林的心却直接沉到了谷底,他这次算是完全听明白了孙秘书的意思。
只听孙秘书这番话,莫骆林首先便能肯定,这肯定是王世子那边出招了,而且一出手便打在了樊总那帮人的七寸上,起码暂时这段时间,这些人是不打算跟王世子对上了。
尤其是主动跟他联系的那位樊总,很明显这是要完全跟这事儿撇开关系,甚至是直接要跟他这个人撇清关系。
甚至这个樊总为了以防万一还不想自己把这篇文章发表到微博上,甚至不惜丢出十万块来打发自己。
没听刚刚孙秘书说了么,自己这十万块可是他本人补偿的,如果自己执意要把这篇文章发到微博上,这家伙工作都难保,工作都保不住了他还会给这笔钱吗?
换而言之,如果不是那位樊总希望自己能封口,不要主动在微博上发声或者这十万块都不会打发。
当然这个价钱不算高,但是联系到他跟樊总只是一个简单的电话约定,没有签署任何文字协议,甚至对方电话都是用的自己秘书的电话,这已经是良心价了。
可惜啊,如果当初他让那位樊总签上一份协议,或者来个通话录音,或者现在封口费要高的多吧?起码也得有个百把万吧?
自己老婆说的没错,这些大人物指缝里随便漏一点,或许就足够他们一辈子花了,但前提是别人愿意漏给他们才行啊。现在事情明摆着,人家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莫骆林感觉很受伤。
本以为自己大小已经成了个人物,但其实依然是个别人随时能丢弃的棋子。
更可气的是他还没有一拍两散的勇气,十万块,相对他的工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起码是他半年收入了,如果他执意要把文章发出去,这十万就彻底拿不到了,现在他需要权衡的是利弊。
不发布这篇微博最大的好处是能不费吹灰之力拿到十万块,而发布这篇微博就得赌了,赌这篇文章能够给他带来更大的名望,起码得超过这笔钱的声望。
沉默半晌,莫骆林突然发现自己还真没这个底气。
到不是对自己的文章思想深度没有底气,而是这篇文章发出去了,意味着将同时得罪他的樊贵人跟王世子,标准的两边不讨好。
至于什么媒体推荐就更不用想了。莫骆林早已经想明白了,《另一种垄断》之所以能够莫名其妙的火起来,八成还是因为这篇文章正好代表了樊总那帮人的利益,所以帮他打通了媒体那关,这才能广泛传播,顺带着也让他享受了一番网红的感觉。
在这个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时代,即便他现在已经有几十万粉丝了,影响力依然有限的很,没有媒体推波助澜,想要复制《另一种垄断》的辉煌,希望的确不大。
说一千道一万,莫骆林在这关键时刻,终于发现自己终归还是没有一言不合就敢一拍两散的勇气跟强势。
所以沉默之后,他终于违心的开口了,“孙秘书说笑了,你肯找我帮忙,那是给我面子,何必说这种话呢?我莫骆林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既然你认为这篇文章不能发,那我自然就当做没有这回事,你放心好了,我这就把手稿给删掉,不留底稿!只希望孙秘书以后再有这种好事记得通知一声我呐。”心高气傲的莫教授或许自己都没注意到,心怀激荡之下,他对这位孙秘书的称呼都变了,不在用敬语,把您直接换成了你。甚至最后一句话还带上了一丝讥讽的语气。
不过电话对面的孙秘书像是毫无所觉,依然用他之前那种让人听起来便让人觉得谦逊跟温煦的语气道,“那就太感谢莫教授的理解跟支持了。对了,我听说贵夫人最近在公司里很是敬业,为全公司起到了极为积极的表率作用,公司还准备给予一笔现金奖励呢!提前恭喜您了,那么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再见!”说完,这位孙秘书压根不在等莫骆林回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莫骆林没有直接挂断电话,而是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盲音发呆,酝酿着心里的无名之火。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啊。
自己老婆可不是樊总公司的,但人家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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