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着娘,激动地问:“你……你是珲妹?你是珲妹?”
少妇只是伏在他身上大哭,根本说不出话来。
娘痛哭一阵,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拉过旁边一直目瞪口呆的我,对他说:“天哥,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郎玉,你说好不好啊?玉儿快喊爹啊,这就是你问了千遍万遍的爹。”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男人弯腰想抱一抱我,我急忙躲到娘的身后。
我自出生之日未离此屋,与外界之物从无接触。虽有母亲不断教育,各大门派掌门在旁指点,对江湖世事勉强有些了解,但事发突然,自然难以接受,此时隐约见男人双目含泪,满脸挚情,自然也明白了几分,加之娘的催促,低着头浅浅地喊了声“爹”。
郎亢天再也难以控制自己,却又不想在众人面前失态,忙转身轻咳,顺势将泪水拭去。
牢内无春秋,时间奈人磨,一晃又过了两年,我也已九岁。
一日,众人正在闲谈,忽听外面一阵喧哗,只听一人粗声粗气却又十分恭敬地说:“小姐,此乃本教禁地,没有教主的金令不得入内,小姐,请回吧!”
一阵衣袖甩动后,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恨恨地说:“何三,你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拦,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暗暗惊诧,听来这女孩并不大,说起话来令人背生针芒,都大摇其头。
何三没敢搭言,不过很快他略带委屈的说:“唐执事,小姐要进禁地,属下……”
我知道他嘴里的唐执事叫唐坤。
唐坤对女孩说:“云儿,你爹不是早就告诉你不要到这里来了吗,你怎能如此任性?此处只有诸般刑具,没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回去吧,莫要为叔的为难才好。”
谁知那女孩竟不依不饶,说:“我就知道你会如此说项!那你可曾记得你此去中原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牢内众人听到此处却是大惊,原来这里已远离中原,却不知是什么地方。
唐坤说:“当然记得,只是为叔的为察寻一人下落,哪有时间再去为你找什么小孩子,再说先前两个……唉!”说到此处竟不往下说了,故意长叹一声。
女孩说:“谁让他们整天苦苦泣泣,惹人心烦。所以我才……嘻嘻!”
我听女孩说话时甚是得意,却不知她将那两个孩子怎样了。
“娘,他为什么要找小孩子?”我轻声问。
地牢之中很封闭,天籁不传,虽然我声音不大,那女孩也听得清楚,大喜问:“师叔,说话的是不是个小孩子?你放他出来,让他陪我。”
唐坤说:“云儿,此地所囚皆系重犯,等我问过你爹之后再作计较。”
女孩似乎很怕她爹爹,竟不敢再为难,与唐坤一同去了。
忽听一人轻唤:“玉儿,你且过来,老夫有话对你说。”
我抬头却见是丐帮帮主周洪正在招手,来到他面前,依言背对众人坐下,
周洪对我轻言:“玉儿,虽然老夫曾传你几手功夫,却不详尽,今日就将打狗棒法传授于你。虽然你也服食‘软筋散功丹’,但打狗棒法主旨轻灵,倒也勉强可用。”说罢,自地上捡了半截草杆,一招一式舞给我看,并将精要一一讲解。
我天资聪颖,虽见周洪身体未动,只是用手比划,却也俱能记在心中。
学完之后,我对了周洪拜了几拜,说:“老前辈,如玉儿不死定将这棒法送回丐帮。”
周洪叹了一声,说:“送也罢,不送也罢,只盼你出去后,有机会多照顾我那些徒子徒孙就是了。”
众人一听我如此说话,大喜过望,当时一片喧哗,有几人竟纷纷来抢我,忽然铁门上的暗窗被人打开,只听何三粗声粗气的大喊一声:“都闭嘴,老老实实的呆着,否则老子打烂你们的嘴。”
我们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何三这般嚣张气焰,都闭嘴不言,何三这才狠狠地将暗窗关上。
我本欲回到母亲身旁,猛觉一人拉住我的手,回头一看,竟是五虎门掌门赵亮丘。
这时候听一人阴声怪气的说:“嘻嘻,五虎断魂刀稀松得很,就不要拿出来现眼了。”
赵亮丘寻声望去,见说话之人身矮体小,不但没有生气,却面带得意地说:“那总比你地狱门那些逃命的本领好得多。”当下再也不理会那人的冷嘲热讽,将五虎断魂刀传与我。
渐渐牢内难以识物,我也学了五六个门派的武功,他本就聪明,虽时间不多,各派武功又不同,只好能练就练,不能练的就强记于心。
转眼过了半月,各派掌门俱将武功绝学传授予我,但始终不见那小姐前来索人,心中不免怅然若失。
当然,所有人都心存一丝希望,故有时间就将我拉到身边,细细讲述所教武功的精义,尽量让我能多领会一些,不至很快遗忘。
渐渐的,我对武学有了许多顿悟,对武当太极要诀也有了些许的认识,每招每式皆发于心,虽有时练着练着就又套上别派的招式,不能练气,却能融会贯通,练起来也能让人耳目一新,武功亦有进境。
再过半年,众人皆暗暗叹息,只道是那小姐已找到小孩子,也无需我陪她。
忽一日,我听到门外衣衫扇动,继而一声娇喝:“何三,我爹爹已经答应放那孩子出来,明天一早,你带他去洗澡换衣,再来见我。”
何三唯唯喏喏,连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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