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惠之所以提到这个情况,是想综合分析一下原因,此前,他曾利用他市委副书记的身份,将泉山姚正中和璧山潘东来召集到一起商量了这件事情,但是收效甚微,因为这帮乞丐除了前期遣送的遣送、安置的安置以外,剩下的都是难啃的骨头,将“敌打我跑、敌退我打”的策略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果说这样进退步调一致的现象没有一个组织来协调指挥,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于长惠汇报到这里,陆渐红一个头有两个大,那个龙头帮的老大四眼至今还是神秘得连根毛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现在又闹出一个极具智慧的乞丐老大来,这重安还真他妈是人杰地灵藏龙卧虎啊,随便抓抓都是难缠的主。
“你有什么思路?”陆渐红倒不是故弄玄虚,一时之间确实没什么辄,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集思广益。
于长惠叹了一口气道:“乞丐的现状在全国各个城市都有,虽然被形容成了过街老鼠,但是远远没有达到人人喊打的地步,而且他们是不折不扣的弱势群体,如果真的动粗硬来,我怕会把政府推到风口浪尖上,所以热豆腐还得慢慢来吃,这需要一个过程。”
陆渐红知道于长惠说得很有道理,对于这些乞丐,还真不能硬来,而且“乞丐多”这个称号也足以证明这是一个历史性的问题,既然是长期形成的顽疾,就不是短期能够治得好的,可是这个“乞丐多”的称号却是从总书记的嘴里说出来的,这个份量就很重了,如果不在短期内解决好这个问题,恐怕总书记会对自己的能力有所质疑,陆渐红可以无视任何人,但是总书记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无视的。这个矛盾很难调和,尤其连于长惠也束手无策,更让陆渐红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复杂。
见陆渐红皱着眉头不说话,于长惠心头微微一叹,事实上此时的他与陆渐红的心情是一样的,总书记会质疑陆渐红,陆渐红同样也会质疑自己,咬了咬牙,道:“陆书记,如果要在短期内解决问题,我觉得特殊时期需要特殊手段。”
陆渐红的眉头依旧皱得很紧,道:“怎么个特殊法?”
于长惠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杀鸡儆猴!”
陆渐红的神情更加严峻了:“怎么杀?”
“见一个抓一个,弄清身份,遣送原籍,闹事的就拘,表现出政府的强硬态势。”
“能抓多少?能拘多少?”陆渐红淡淡道,“这些乞丐是有组织的,如果真这么做,你有没有预想过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于长惠道:“既然是杀鸡儆猴,就不用担心抓多少的问题,至于后果,我也想过,我们是软硬两手抓,目的是为了解决乞丐的问题,最终的解决之道有很多方法,比如送回原籍,技能培训,提供就业,是为了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并不是要抓他们进监狱,难不成他们还会打出反对重安不收留乞丐的条幅来示威游行不成?”
于长惠说的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只是把方式由以前的劝说变成了强制,作为一个城市的主要负责人,自然有这个权力,陆渐红沉思了一阵子,道:“态度强硬起来,一定要告诫具体办事人控制情绪,我知道很多人对乞丐都有厌恶情绪,但是万一有过激行为的话,不仅是对具体办事人的不负责任,也容易引起舆论媒体的口诛笔伐,现在有很多人就是在挑政府部门的刺,所以务必要小心应对,注意过程中的方式方法。”
于长惠的脸紧绷着,这个方案虽然得到了陆渐红的认可,但是真正实施起来,需要做大量的工作,雷厉风行在这个时候就是个贬义词了。
针对二季度观摩的前期准备工作立马展开,各项数据的汇总、各项成绩的考核一一进行,而各个观摩点也是呼之欲出,截止到六月二十八号,各项考核已经完成,林林总总的数据也汇集到了陆渐红面前。
这一阶段,朱耀庭中规中矩,并没再有什么小动作,这让陆渐红心情舒畅了不少,倒不是惧怕,只是就好比夏天总有一只蚊子或苍蝇在你眼前耳边飞来飞去,你说烦不烦人,如果朱耀庭真的对自己那晚跟他说的话有所回味的话,那么现在的这个态度无疑是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在拿到这些数据之后,陆渐红与朱耀庭碰了个头,然后立即召开了常委扩大会,就各项指标数据的真实性进行了分析,并现场向各类考核组的工作人员进行了提问和求证。
由于态度异常的严谨,所以这个会议开了整整一天,等相关的数据得到确认之后,已经过了下午下班的时间。
会议室里的空调在卖力地运转着,里面的空气也是混浊不堪,这也没办法,常委扩大会,参加会议的人本来就多,这其中有不少烟民,不过关键问题在于陆渐红本来就是个烟民,否则他如果不抽烟的话,恐怕就是烟瘾再大也不会在会议室里抽烟,这充分证明了“不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
“今天开了一天的会,同志们很辛苦,晚上就在市委的食堂里吃个便饭,不过没有酒喝,大家担待一点。吃饭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饭后,请常委们留会。”陆渐红一锤定音,当先拿着笔记本出了去。
开一天的会,这在重安的历史上不是没有,但是那大多都是务虚的、听领导长篇大论的会,然而今天的会议却有着实实在在的内容,哪怕那些指标数据中有一丁点的水分,都会被挤出来,而再观市长朱耀庭的神情居然一点反感的意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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