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骨寒蜷成一团,除了护住要害部位,没有任何反抗和挣扎,任由她狂殴。
凤惊华打疯了。
她没有手软,更没有心软。
她把脚下的东西当成了秋夜弦来揍。
秋家的人,尤其是男人,都该被全部干掉才对。
直到她打得累了,气消了大半,才停下来,冷冷的盯着秋骨寒。
秋骨寒还是蜷成一团,头发凌乱,睡袍卷起,原本苍白的肌肤上全是明显的青紫之色,就像被青色和紫色的油彩涂抹了全身。
凤惊华蹲下来,伸手去探秋骨寒的鼻息与脉搏。
他还活着。
其实,他就算真的这样死了,也无所谓。
她站起来,冷冷的道:“以后你再插手我的事情,结果就不会这么轻了。你若将我的身份透露出去,我就杀了你。”
而后她就面无表情的走出去。
房门关上。
良久,秋骨寒才微微的动了动,伸出手来抓住椅腿,借着椅子的支撑慢慢爬起来,靠着梳妆台,艰难的呼吸。
鼻血,一滴滴的流下来,嘴里又咸又腥。
他嘴一张,吐出一颗牙齿,顺便吐出带血的唾沫。
下手真狠。不愧是协助秋夜弦登上皇位,还将他救出地狱的女人。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含糊。
如果是半年前的他,一定承受不住她的这顿狂殴。
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
他擦着下巴上的血,唇边勾起愉悦的微笑,不是因为被她殴打成这样,而是因为,她没有否认她的身份。
所以,被狂殴这一顿,很值得。
他边咳边笑,如果让人看到,还以为他疯魔了,不过,这一夜都没有人理他。
第二天开始,他就病倒了,说是熬夜读书,受了寒,不能吹风,于是整天缩在被窝里,不让任何人看到他青紫斑驳的身体。
在他养伤的时候,城里又在酝酿着新的阴谋。
知味楼里,焰云公主处理完酒楼的纠纷后,恼怒的坐在专用包间里,恨不得将包间里的东西都砸了,但是,这酒楼里的东西都是她的财产,砸坏了全算在她的头上,她又不好砸。
她是公主,她不缺钱,但是,家里赏给她的钱财,跟她自己挣的钱财,还是不一样的。
家里给她的,可以随时收回,也可以随时停止供应,她若是靠皇家养活,就得看皇上的脸色一辈子,但她自己挣的就不一样了。
这是她的产业,只有她能动用的私人财产,连皇家都无权干涉。
就算皇室再起战争,或是她不小心得罪了皇帝,她失去了皇室的供养,至少还有自己的产业可以依靠。
所以,她在宫里可以随便砸东西,但在这里,她不会。
不过,整个皇室就只有秋夜弦这一个嫡传血脉了,她为什么还担心皇室再起战争?
随从看到她的脸色这么难看,心里都怕怕的,迅速把好酒好菜端上来后就退到包间外,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公主可是典型的美若天仙,心如蛇蝎,杀起人来可是不眨眼的。
虽然她是前太子秋月明的同母妹妹,但性情却与二皇子秋露霜更为相似,宫人们畏她如虎。
“谁不知道这间酒楼是本公主开的?”她拍桌子,恨恨的骂,“待衙门抓到那些贱人以后,本公主要当众将他们五马分尸,尸体丢去喂狗!看谁还敢在本公主头上动土!”
今天上午,酒楼刚开门,就有一群匪里匪气的食客闯进来,点了一大桌饭菜,要求酒楼在一刻钟之内端上来,当时离午饭时间还早得很,酒楼哪里能这么快做出一大桌菜?
伙计和掌柜解释了半天,这些食客就是蛮不讲理,大吵大闹,狂砸桌椅,分明就是来找碴的。
酒楼的幕后大老板是焰云公主,天洲谁不知道?所以酒楼并没有雇佣专门的打手,那些人大闹起来,酒楼根本无力招架。
掌柜觉得事情不妙,赶紧派人去报官和请她过来,待她赶到这里时,那些人已经跑光了。
她怒得想杀人。
“我敢!”一个醇厚、磁性的男人声音,带着几分轻佻和谑笑,传进她的耳里,“我就敢在你的头上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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