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禹朝杜杉微微颔首,便一摆袍服迈大步走上离恨台。
他先是朝几位长老和魏掌门方位鞠了一躬,然后冲台下围坐几圈的同门略一拱手,高声道:“在下内门弟子项禹,敢问赵盘赵师兄何在?”说着,抬眼往四下弟子上一扫,一副从容不迫的姿态。
适才项禹首先领取玉牌时,那种满是自信的英姿已被众弟子记下,见他又是第一个登上离恨台,不禁暗暗钦佩他心底的一股豪气。
而待听了项禹报通名姓后,台下弟子先是一怔,继而引起一片哗然来,有惊喜亦有不少的愕然。
“他叫项禹?难道便是当年斩了马岳的那名弟子?”
“在下也有所耳闻,据说那马岳乃是马家的长子,亦是马家家主马广申的亲侄。”
“据微兄所知,马岳似乎曾在张师叔手下当差,倒也受到过一些赏赐,怎会如此不济?”
“咦?这项禹一年前似乎修为尚在先天三层,此时为何已是六层修为?”
一时间台下弟子众说纷纭,似乎对项禹的出身与来历极感兴趣,竟忘记了此时尚在比斗期间。
而坐在后排的一名头戴发簪,身穿青色道袍,一副道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此时却是一脸的苦笑。
青袍道人正是项禹口中所说的赵盘,他也曾听闻过此事,当时心中却也有些解恨。
那马岳平日倚仗自己出身马家,又有张天放作为靠山,是以打压在门派中无甚背景的同门,他也曾受到过类似的待遇,虽心中憎恨,但却忌惮对方权势,这才隐忍下来。
所以在得知项禹将马岳斩杀后,也相当于给他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他之所以一直隐忍,一是畏惧马岳背后的实力,另外自己的本事也确实不是马岳对手,如今不幸和项禹对上,却是摇头一叹,无奈的站起身来,涩声道:“在下便是赵盘,早听说过项师兄的大名,在下自认不敌,认输就是了。”说着,朝项禹拱了拱手便叹口气的重新入座了。
虽说项禹的威名将他镇住,但最根本的还是他的修为太低,前不久他才堪堪进入了先天四层,而项禹却已是先天六层修为,纵是登上离恨台,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倒不如直接认输还能保留些脸面。
项禹见此,不禁微微一怔,想不到自己这一场倒是不用费吹灰之力便算是胜了,心中一笑后,也抱拳拱手,然后一撩衣袍走下了离恨台。
待项禹来至近前坐下,杜杉呵呵一笑,调侃道:“想不到项师弟从不刻意宣扬,威名却已在门派流传开了,之后的比斗怕是也不会有几个同门想与你交手了。”
项禹自然不会如此自大,沉思了一下,正色道:“本派门人众多,自是不乏一些有本事的,这一场比斗也是在下侥幸而已。”
杜杉暗暗点头,心中对项禹又增加了一些敬重,他吸了一口气,便要起身登台,可尚未等他直起身子,已有一名白衣青年飘飘然的飞落台上。
白衣青年昂首挺胸,双手自然的负在背后,冷峻的目光盯着下面的同门,道:“在下李云山,还请周源师弟赐教。”声音冷淡,一副不屑的表情。
话语刚落,在项禹旁侧丈许远处便传出一个晴朗的笑声。
“原来李师弟拿到的是周某的玉牌,倒是有些巧了,周某有意与师弟讨教一二,今日正好有此机会,自是不能错过。”
说着,人群中有一名青年男子豁然站起,他身子挺立,相貌堂堂,腰系束带,右手拿着一柄画有山水草木的折扇,更添了几分儒雅气质。
他嘴角一笑,不急不慌的错过人丛,缓步登上了离恨台,与李云山相隔两丈远处站定。
“你便是周源?”
李云山见他与自己修为相等,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也慎重了几分,但他有恃无恐,所以并不惧怕,依旧冷言冷语。
“然也。”周源微晃了晃头,目光一眯道:“李师弟也不必做口舌之争,既是上了这离恨台,你我之间自会有一人饮恨离去。”
他出身青华山周氏,也是修炼世家,身份不比李家低上多少,只是灵体较为不如,是以纵是早入门几年,但修为与李云山同为先天六层。
这次周源参加苍梧派十年一次的较武大会,便是想借此机会成为派中长老的门徒,到时凝魄筑灵,便要容易太多了。
即便李云山的名头这几年在门派中一时无两,但他自问也不是寻常之辈,谁输谁赢却也是未知之数。
李云山拿眼瞥了一眼周源,笑道:“在本派弟子中师弟还是第一个与我这般说话的,就不知是否真有此本事。”
说罢,他眼底闪过一丝冷芒,摒指往前一点,指尖一抹金芒射出,速度飞快,霎时便到了周源近前。
周源早知道李云山身负高深玄术,是以早已屏气凝神,待见金芒扑来,当时摆动手中折扇往外一格。
他这把纸扇平日里看似只是把玩之用,但却是一件地级一品神兵,唤作‘山河青木扇’,乃是用离青木锻造,极是坚韧,这才敢主动磕碰金芒。
“锵”
一声金铁交击之音传入耳中,金芒登时被打飞出去,周源嘴角微笑,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可当他看向李云山时,却眉头一皱。
此时李云山满脸笑意,丝毫没有因玄术被拦的异色,心中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妥,忙不迭的侧目瞅去。
只见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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