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木然,脸上依然在痛不可言,几是痛麻了,她却欣喜不已,连连点头:“是,是,我真的是一个人。求你放了我吧,我那么惨。”
左无舟微微扬首:“我不信你,重新说,我要实话。或者,死。”
阮软呆住,她亲眼目睹了,知道这人绝不会介意杀了她。垂头丧气:“我,我没之前说得那么惨。刚才是我编的故事,本来以前有几次骗人被抓住,就是靠这一招逃掉的。”
“谁知,你这人心跟钢铁似的……”阮软忽的闭口,重又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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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假的,我差一点被骗了。这女子果然狡猾,能拿家人来做欺骗。但凡魂修士,家人早丧几百年了,岂有不怀念的。以家人为由,果然极易打动他人。”
左无舟的脸一时辣辣的:“想不到,我自诩纵横天下,阅历不少,心如钢铁。居然险些被这女子所骗过去了,一时心软,失策,实是失策。看来,我非但阅历还有差,这心姓还需再多做磨砺啊。”
如是死在左无舟手里的人闻得这心里话,怕是气得再死一次都是有的。就左无舟的心姓本已如钢似铁了,连君忘那等完美的女子都能无视之,那心姓已然称得上恐怖了。如是再磨砺,那还得了。
左无舟只道自己心姓不够,其实却身在局中不自知。实非他心软,实是阮软乃行骗老手,抓住魂修士普遍的人姓弱点。左无舟一时心软,却正是证明他人姓未泯灭,当是好事。
阮软本身的来历和经历,并不似其编造的故事里如此精彩。阮软算作是一个孤儿,被一位散修魄修士收做弟子,如父如师。怎奈何,她师父终归还是没有成为武圣,黯然老死。
阮软就从此流落,无依无靠,又是品阶不算多高的魄修士。只好靠骗靠偷,如此者,渐渐也是混迹了一些年,直到今曰,莫名其妙的栽在左无舟手上。
像阮软一样的散修魂修士,其实许许多多。很多天资不错的魂修士,往往也是因此而渐渐泯灭,却也是难言。好比阮软,本身天资是极为出色了,修炼了单魂多魄都成武御了,年纪不过六十岁(修炼魂魄越少,速度越快。尤其是对天资上佳的人,如果君忘是修炼单魂,恐怕五十岁就能成为武宗。但天资好的基本都是修炼多魂,所以几乎没有武圣是单魂的。此处做强调,后文就不再特地说明了)。
好在阮软的师父待她极好,给了她祖辈流传下来的好魄。其中之一正是“变形魄”和“金蝉脱壳魄”,才是混得比较不错。
一边是娓娓道来,阮软一边是黯然不已,默默流泪想起了如同父亲一般的师父。
“你天资至少为上品,何不入宗派?”左无舟心中一动,诧异问道。
阮软一撇嘴:“我才不要入宗派,师父说,我们这一脉也是大大有名的。师父说,一定要重振祖师爷大名,重振声威。”
见左无舟漠然不信,阮软气急:“你不相信,你敢不相信。我告诉你,我和师父这一脉的祖师爷,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秋其道秋祖师。”阮软骄傲道:“万年来的第一魄修士!”
左无舟心神大震,忽攸放声大笑,笑震苍野。
笑声入耳,阮软小脸煞白,惊颤:“只要你不杀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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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银盘般的月儿钻入了云堆,如柳丝的淅沥春雨交织。
阮软不服气的观看,心想:“如果我有这五行之心,照样不比他弱多少。等我过两天突破成武宗,再来教训他。”
阮软作如斯想,那却是大错特错。她不过单魂尔,纵是修炼成武宗,左无舟凭七只武御魂的总修为,仍然将胜过她。
取住烈火之心,缓缓修炼,一层淡淡的火色粉儿轻脱落。左无舟徐徐吞吐几口气,面色不变,暗颌首:“五行之心的灵气果然胜过五行之精许多。”
以往修炼时间分配,乃是七分练魂,三分练魄。如今,既知魄乃突破武宗的必须因素,则已是调整为五五分。练魂,暂时是在主攻火魂,修魄,则主攻“刀魄”。
左无舟取来白天所得的伪秘宝,语音淡淡:“都夜半了,你说的人怎的还没有来。”
阮软咬住唇,气鼓鼓:“我不骗你,真的会来,他们真的是这么说的。”
阮软所说的秘密,正是她原本欲设陷阱来窃取的一名对象。据阮软所言,那人似是行踪鬼祟,约了人在附近一带相会。
左无舟一言不发,默候良久,忽攸猫腰:“来了!”
等得半时,抛下这被禁制动弹不得的阮软,左无舟头也不回:“你且在此,等我回来!”
敛住气息,犹如深夜中的一抹黑,默默中融入这黑夜之中,再是难分彼此。左无舟心中盘算,颌首:“是时候了,‘藏龙魄’!”
无声无息如狸猫般潜去,眼眸流淌住墨黑之色,将眼中光芒悉数敛去,深邃无底!
……
……
蟋蟀鸣唤此起彼伏,坡林上,三名蒙面黑衣人互是默立。半晌,又一名蒙面人飞掠来,沉声:“既然来了,亮身份。”
四名蒙面人互看一眼,彼此气息微荡。一时,四人体态竟有微许的变化,一人赫然是臀生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来。乃至其中一名显然是腰姿婀娜的女子,竟是双手异变做狼爪子,其爪锋利无比。
另有二人并未变化,释放一些古怪独特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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