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美好的望月湖,如今化为了一片大泽,将通天河主干往南推进千里,大片土地变成了水域,无数人流离失所。
而在望月湖不远的水云宗主殿则彻底变成了废墟,山门损毁,弟子喋血。
宗门密地来不及打开,就破灭在威力巨大的攻击中。
一处落花满地的峡谷深处,位于地下深处的石穴中,吴清源又哭又笑。
这位曾经的纨绔,眼圈红肿,眼中多了无法消去的伤感。
“都死了,老家伙死了,大哥死了,宗主死了,太上长老也死了!”
吴清源不断重复这句话。
也就是在几日前,望月湖突然爆发了一场旷世大战,这场战斗比之前陈长青和南溪的战斗不知强大了多少倍。
这场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但仅仅是战斗的余波,也让水云宗几乎灭门。
雄踞千里的大宗门一夜之间树倒猕猴散,顶层战力死的死,伤的伤。
弟子们慌忙逃窜,吴家也从此消散,活下来的多是血缘淡薄之人。
而吴清源亲眼看着亲人去赴死,为了多撑一点时间慷概赴死。
吱吱两声。石穴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声音很轻,但是在惊弓之鸟的吴清源耳中,这声音非常清晰。
只见一身火红看不清面目的神秘人,走了进来。
警惕莫名的吴清源大叫道,“是谁?”说着,手中动作不慢,一张似玉非玉的符篆倏然在他手中,御风便涨。
吴清源修为不高,但是那符篆却是他父亲亲手布下的保命手段。
来人见此身影一闪,就直接穿过了暴涨的符篆,五指如玉猛地抓到了吴清源的后脖颈。
吴清源只感觉脖子一凉,心中升起无法抵御的无力感。
暗恨自己的无能,那冰冷的手掌一紧,让他无法反抗。
至于他手中的保命符篆,先是一一亮,直接变得暗淡,恢复到了未激发前模样。
“你可唤我死神殿行走,也可以叫我‘观众’,总之我不过是旁观之人罢了。今日拿下你,只是想问一句,你想不想报仇?”来人语气冷淡,几乎没有情感波动。
越是如此,吴清源反而松了一口气。
突逢大变,他的智力比之前成长的不仅是一点半点。
见眼前这女子神鬼莫测,他似哭似笑,古怪道,“灭亡我水云宗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十大名门,他们甚至连水云宗这个殃及池鱼的死活都不在乎,你以为我有报仇的希望么?”
“有没有希望在你心中,你只需要知道死神殿便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也敢挖下一块肉,这世间还会有惧怕的人么?
还有不要小看自己的潜力,若是百千年前自然不可能,但如今大劫将至,天地将变,这就是你的机会!”
“为什么选择我?”吴清源见过那些名门高第淡漠的态度,他彻底明白,在十地眼中,他也不过是随手可杀之人。
而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也要被人算计,算计之人明显所谋甚大,那为什么是他这个丧家之犬。
“因为这处是天地大能的交战之处,而水云宗内外门三千弟子长老死伤殆尽,唯有你逃出生天。这就是天地所钟。
当然,向那等存在报仇,你也只有那么一丝机会,还是那句话,可与不可都在你一念之间。
而且我要提醒你,最大的可能是你自己身死道消。这条路不好走,选择在你。”
吴清源闻言,死死盯着地面,突然狰狞一笑,“我本是必死之人,是父亲和大哥给我这条命,我大难不死,便要让出手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倒是好志向。要知道前日之战,十地共有五家出现,极帝魔宫、明心古刹、东华宫、岳麓书院、天景宫。魔、佛、兵、儒、道执牛耳者来了一半。
你水云宗就是岳麓书院盖世大儒引动气运重器山河印一印给灭亡的。所以记住你的仇人。”说着女子一把将吴清源拉起,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瞬间出现在了天空。
俯瞰之下,曾经的望月湖方圆万里面目全非,连一点生机都没有留下。
“这!这个!!”吴清源只见大地鲜血氤氲,在水云宗原来位置由山峦变成了谷底,隐隐印证了女子所说。
自从逃亡就窝在石穴中的吴清源,第一次见识到了造化天地的力量。
“以这些人本事,难道连力量都收摄不住么?为什么修浩然正气的儒生,会做这样的事情?”
‘观众’没有瞒他的打算,再说日后吴清源要是受重用,很多消息轻易能查到。
“五家争夺的是上次天地大劫陨落的冰帝寒渊的底蕴。也是这次天地大劫的先机。
至于你说的‘浩然正气’只能说有偏见!一入道途,便是修士,儒魔等不过道统之分,圣人可救人,亦可杀生。
至于在十地眼中,天地都是棋子,你行事可曾问过蝼蚁的意见。”
“蝼蚁!蝼蚁!”吴清源先是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大,表情变得狰狞,但眼睛却渐渐明亮。
纵使水云宗躲在一旁,对于望月湖内事务从不插手,但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误杀’的命运,就像是挡道的蝼蚁。
这和立场无关,便是弱小的原罪。
一旁的观众并未唤醒他,若是吴清源自此遁入魔道,为外魔所控制,就说明不堪造就。
死神殿又何必花费如此大的心力培养废物。
好在吴清源不愧冥冥中背负气运,很快眼神变的清明,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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