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是最后一个人了。”
谭天命没有理会如丧考妣的赵括,而是合上账册对阿恬和颜悦色的点了点头。
“如此,升仙大典便能如期举行了。”
“最后一人?”阿恬不解的问。
“老夫算了一卦,”道人捋了捋胡子,“按照卦象显示,本次参加升仙大典之人一共三千有一,加上姑娘,正好可以凑个偶数。”
他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面黄铜令牌递给了阿恬,后者接过一看,上面刻着“洗剑”二字。
“这面令牌,是升仙大典参与者的唯一证明,姑娘可千万要小心保管好了。”
证明?发放令牌证明什么?
阿恬的眉头微微皱起。
对于北海剑宗来说,参与升仙大典的是谁都无所谓,有资质的留下,没资质的驱走便是,根本不必在认人方面多费心思,那么令牌就肯定不是给他们看的。
那是给谁看的呢?
三千有二,凑个偶数……
结合谭天命之前所说之话,阿恬心中突然对这次升仙大典有了一个惊人的推测。
凑个偶数,凑个偶数干什么呢?当然是方便捉对厮杀。
怎么捉对?靠令牌辨认。
“谭仙长,想要加入北海剑宗,就要打赢所有人吗?”阿恬冷静的问道。
“起码不能输。”谭天命笑眯眯的回答,算是默认了她的言中之意。
“好,我知道了。”她挽起了袖子,又弯下腰别起了宽大的裙摆,露出了藏在裙子里的一双精巧的绣鞋。这并不是一身适合干架的装束,不过比起平日里的闺秀服饰,她现在穿的外出服已经足够轻便了。
等到阿恬整理完毕,她才发现无论是道人打扮的谭天命还是沮丧的赵括都失去了踪影,唯有算命摊孤零零的留在原地,不光如此,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坊也在一瞬间变为了空城。
川流不息的人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穿梭在街巷中的黄风,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对着阿恬滚滚而来,少女闭上眼,滚滚黄沙从四面八方涌来,将纤细的身影吞没,再睁眼时,周围已是一片荒凉。
“剑者,百兵之君也。剑骨,剑骨,剑即是骨,骨也是剑,想要剑开刃,唯有一条路可行。”
谭天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诸位如今身处我北海剑宗洗剑池内,是磨砺自身以求开刃,还是交出令牌以求自保,唯有顺应本心者方可跃池化龙。”
“心性、根骨、智慧、运气……那是法修才会考验斟酌的东西,对于剑修而言,观其剑便如观其人。”
“若是尔等体内有着一丝身为剑者的自觉,那便,拔剑吧!”
随着“拔剑吧”三个字在空中回荡,阿恬所处的整个空间都随之一变,头顶的天空变得浑浊昏暗,荒凉的大地上出现了一片断壁残垣,只见一道道光柱从天而降,带来了或茫然或兴奋的参与者。
不一会儿,阿恬所在的这片区域就运来了不少人。
……二十……五十……一百……
她趁着在心中默默数着能看到的光柱,眼前的参与者也不过刚刚过百,思及道人之前所说的三千有二,也只不过刚到了总人数的零头。
显然,洗剑池的范围大的有点惊人了,不过仙家手段,要是不惊人才令人失望呢。
阿恬想了想,把谭天命给她的令牌拿了出来,挂在了腰间。
他说要参与者顺应本心,她的本心很简单,就是加入北海剑宗,既然如此,便要努力去做。
“小姑娘,我要是你,可不会把这玩意儿挂出来。”
一道粗犷的男声从阿恬的背后传来,她微微扭头,就看到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绕到了身前,正用不以为意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瞧你这瘦弱的模样,还是乖乖的把令牌交出来,免得刮花了你这张漂亮脸蛋儿。”
随着出头鸟的出现,不少人也不动声色的向阿恬靠拢过来,显然都是把她当做了第一目标,这些人中不乏经常参加各类仙门收徒考验的老油条,虽然谭天命刚刚语焉不详,也不妨碍他们从中获得潜台词:“击败他人,并夺取对方的令牌”。
也不知道是因为本来就没有几个女性参加升仙大典还是她们都没被排进阿恬所在的区域,这一百多号人里,竟然只有她一位女性,比起孔武有力的同性,所有人的目标自然是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这位大哥的好意阿恬心领了,”被虎视眈眈的少女掩嘴一笑,抬起右手攒成拳头,温温柔柔的说道,“只是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阿恬的语调不高,音量也不大,可这语惊四座的一句不光传进了当事人的耳朵,也让法阵外的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好!就是这种气魄!”
一人猛拍桌子,直接跳了起来,凑到水镜前为发出豪言的女孩摇旗呐喊。
“对对对!给他一拳!踢他裤裆!踢!再用力点!”
看到激动处,这人还一脚踩到了太师椅上,恨不得洗剑池里的人就是自己,看的满屋子同门黑线不已。
“咳咳,”为首之人看不下去了,假意咳嗽了几声,“洛师妹……洛师妹!”
“干嘛啊!没看到我正在兴头上吗!”被称为“洛师妹”的人不耐烦的一扭头,看到发言人顿时吓的规规矩矩坐回了椅子上,低着头叫人,“掌门师兄。”
见最难对付的刺头不再作妖,北海剑宗的掌门假装没看到对方偷瞄水镜的小动作,清了清嗓子对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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