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从来不觉得女人哪里不如男人了,反而女人更坚忍专注,只要提供一样的机会,成功的女人比男人要多的多!
姜老太太笑呵呵道,“那你不打算当大夫当老师了?像奶奶一样,可是要天天跟算盘打交道的。”
这个么,做生意薛琰还真没有经验,“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像现在这样呢?奶奶您经过的比我见过的都多,就算是不看新闻纸,也能猜出如今的形势了,这外头到处打仗,各路督军们争权夺利,新思潮倍出,洛平又能安稳到几时?”
薛琰眸光一黯,“真到了战火波及洛平那一天,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您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又能剩下多少呢?”
姜老太太又一次被孙女给震惊了,她没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居然在想这些?
但孙女既然能想到,她也想跟人说一说了,“静昭啊,你真是最像我啊!这见天的打来打去的,今天这个督军,明天那个大帅,一会儿一个通电的,奶奶能不慌么?可咱们这样的小百姓,就算是比市井百姓多衬些银子,可在上头那些人眼里,跟只蚂蚁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她才会紧紧的抓住结交马国栋的机会,“奶奶没什么见识,就是想着不论什么时候,地总跑不了,多买些地,总有天下太平的时候不是?将来有这些,你们也吃不了苦。”
至于那个浮财,到了危急时刻,丢了也就丢了,她姜银凤也不是舍不得的人。
薛琰看着一脸坚定的姜老太太,没办法告诉她其实这些地到最后真的不是许家的,因为你就算是告诉了她,只会被她当成笑话,那些新思想已经超出了这位老太太的认知范畴了。
不过天下大同是每个人的梦想,那些田产将来分到辛苦耕种它们,真正在上面洒下汗水的人手里,薛琰也没有什么可心疼的,“奶奶说的对,不过我觉得咱们的地已经够多的了,再买只会招人眼红,其实在孙女看来,首富这名头真没什么光荣的。”
这话没错,顶着这么个名头,每年派捐纳粮的时候,许家都得冲到前头,不管是新官上任,还是各处驻防的军队调动,许家都得过去孝敬,“这名头也不是咱们非要挣的,外头都那么传,许家背了这个名儿了,其实真扒拉扒拉,李家,王家,手里的银洋也比不咱们少!”
“那就不是了,有句话叫枪打出头鸟,还有句话叫闷声发大财,我觉得咱们不如舍一舍,顺道摘了这‘首富’的帽子,而且不管咱们怎么说女人不比男人差,可是在外头那些人眼里,奶奶您一个女人掌着这么大份家业,就已经是最大的罪过了!”
姜老太太抚着薛琰的手,心里反复衡量着她的话,她不得不承认,孙女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些年许家在洛河上的船都叫劫了几回了,可是报到官府,根本没有人真正帮着追查,在那些官老爷眼里,许家家大业大,损失一些根本不值一提,反而还要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宰上许家一刀。
所以许家现在的货船,都直接请了镖局护船,遇到山匪水匪的,交钱完事,只是这样来,许家货船的利润就大大折扣了。
“那若换成你,准备怎么办?”姜老太太凝眉问道。
换成自己?
薛琰想了想,“我会修桥铺路造福乡里,还有办学堂建医院,”
什么时候社会发展都离不了人,开启民智比什么都来的重要,“做这些的时候,再顺道儿卖些田产铺面出去,这样一来,许家慢慢败落了也是常事,但咱们许家得了民心,相信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至于给人捐粮捐饷,人为刀俎,该给也照样得给啊,不过许家没有了,少给些相信大家也能理解,”给那些军阀捐钱捐粮,可这会儿军阀多如狗,你家来了我家走,根本喂不饱啊!
薛琰想的更深一些,“奶奶,咱们家一家子老弱妇孺,偏占了偌大份产业,外头的人心不会平的。”
“难为你了,”姜老太太也不是眼头不明的人,孙女出的主意看似要藏拙,可终是没有忘了做善事,“静昭啊,人心不足,有时候你对人好,并不一定能得到回报的。”
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姜老太太见过太多,但孙女年纪小小,未必懂得这个道理。
“奶奶,行善先问回报,那就不是真的善行了,”薛琰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能通过许家的力量让更多的人读书,有了病能得到救治,薛琰并不是只为了得到善名。
“你这个孩子啊!”
自己居然被孙女给教育了,姜老太太不但没生气,还挺欣慰的,“行,我孙女这么说了,那奶奶就照着来,嗯,咱们许家要修路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我已经叫人去问沙石的价钱了,这个就像你说了,咱们一段儿一段儿慢慢来。”
挣银子难,花银子还不简单?“学堂嘛,也简单,你舅舅不是个秀才嘛,现在还开着私塾呢,这事儿交给他来办,读书人的事儿老婆子不懂,我只管出银子!”
既然是为了长远打算,姜老太太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了。
薛琰只是有办学兴医的念头,今天也是话赶话儿说的到这里了,怎么做她真的还没有具体的计划呢,没想到姜老太太是个雷厉风行的,竟然说办就办,还叫上自己的舅舅郭宗鹤,“那个,这事儿得先跟舅舅商量商量吧?我也是跟你瞎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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