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我也知道,不是我跟周江说的,再说了,反正她也要离婚,您管她跟谁过呢?小二十岁也好,大二十岁也罢,那是她的人生,您陪不了她一辈子,我也陪不了,操这心也是白操,您说是不?”
“周江现在也在您那儿?嗯,行,这几天您先稳住他点儿,让他别去捅娄子,你们也别去为难柳意,毕竟是您女儿占便宜……”
周卑过来的时候,看见宿郢在打电话,隐隐约约听到了“柳意”二字,还没听出个什么,就见宿郢摇起了车窗,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行,行了,您别想太多,气着自己就不好了。”
“好,元旦我回去看您。”
周备坐进车里,宿郢刚好挂了电话。他把周卑手里的袋子扔到后座儿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桔汁,喝了一口,表情一瞬间很狰狞,真是酸掉了牙。
“你怎么买了这么久?”
“很酸吗?”
两个人同时开口。停顿了一瞬,周卑先回答:“排队的人太多了,有点慢。”
“哦,这一杯下去估计一会儿牙就软得吃不了东西。”宿郢又喝了一口,酸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受不了,把桔汁放到一边儿去了。
“我跟餐厅说好了,让做了普通的套餐,你要是有什么格外想吃的,一会儿去了再点。”
“嗯。”隔了一会儿,周卑轻轻应了一声,喝了一口自己的草莓奶茶,假装没什么事儿。
他没有提醒宿郢自己昨天说过要在家里做饭吃的事,甚至为此连食材都已经买好了。他的手不自觉地放在装着小鹿角发箍的袋子上,勉力掩饰着内心的失落。
“这个桔汁太酸了,你那是什么口味的?”
“草莓。”
宿郢:“给我喝一口。”
周卑正在走神,没注意就把自己喝了一口的奶茶递了过去。宿郢也不介意他用过的吸管,拿起来连喝了几大口,等反应过来时,奶茶杯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我、我喝过的……”
“嗯。”宿郢一边发动着车,满不在乎地说,“那又怎么样,艾滋病不会通过唾液传播,共用水杯,吃同一道菜,用一双筷子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说着,仿佛是为了强调唾液不会传染病毒这个观点,他伸手拦过周卑,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两声。他的笑声格外迷人,像发尖上滴下的水滴,从周卑的耳边滑到了心间。
“哦,还有一点,在嘴里没有伤口的时候……”宿郢勾着嘴角摸了摸他的脸,低下头来突兀地吻住了他。
“接吻也不会。”
周卑觉得,宿郢一定听到了他的心跳。
宿郢是必然迟到了。强烈的记忆灌输让他头晕眼花,胃里翻江倒海。他进了教学楼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洗手间里大吐特吐,呕得引来了检查早自习的老师。老师把他送到了医务室里,让他喝了两支正气水。
“好点了?”
“嗯。”宿郢整理着脑子里的信息,脑子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新世界数据传输完毕,任务即将开启。】
“好点了就回班里去吧,要是实在不舒服,今天就跟你们班主任请个假,休息上半天,我看你有点发烧,还是回去缓缓比较好,明后天就要月考了,别关键时候出岔子。”
“好,谢谢老师。”
宿郢再次感谢了校医和老师后,往自己班里走去。慢慢走在绿色阴凉的长廊里,原身的记忆在脑中一一铺展开来。
苏印,十八岁,高二。母亲死了,父亲傍上富婆跑了,如今被离了婚、还有一女的大姑收养。表妹十五岁,刚上初三。
为了躲避三番五次来“打劫”的前赌鬼姑父,苏印随着姑姑表妹二人从省城挪到了县城,转学到了县城唯一的高中。因为苏印成绩很好,直接被排进了重点班里,免了一部分学费,申请到了助学贷款。
昨天苏印刚跟大姑谈过上学的事,如果苏印不能够靠自己的本事考上重本,拿不到奖学金作为大学的学费的话,那么他的大学梦就泡汤了。一个靠着卖包子为生的离异女人,是没有能力同时供养两个孩子上学的。
宿郢一边在脑子里排列记忆,一边往教室里走。
由于身世问题,苏印性格比较孤僻内向,转学过来已经一个月了也没有关系比较近的朋友。话特别少,别人问一个字才会答一个字,可谓是惜字如金,只是偶尔跟人讲题时才会多说上几句话。
他长得不算差,但也没到神颜的地步,气质也不行,家境又差,最重要的还是性格不好,有点高冷地活在自己的世界的感觉,这种人在集体里被人晾着排挤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又因为上一周被人揭穿一个月都没换过一双鞋,天天都是那双三十块顶到头的地摊货,被全班报以“呕吐”表情后,苏印愈发沉默,已经连着一周没有在课堂以外的时候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了。
不仅如此,他还荣获一个光荣称号:鞋霸。刚好跟学霸谐音。
宿郢回忆到这里,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脚上这双丑爆的黑红相间的帆布鞋,心里叹了口气。
估计就是他给人解释他有两双一模一样的鞋也不会有人相信吧?苏印这种有强迫症的人怎么可能会一个月不换鞋。
算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早自习本来是有自习的任课老师看着的,语文自习语文老师看,英语自习英语老师看,今天早上是语文自习,但语文老师刚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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