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为黑夜笼了一层飘渺的纱,一切仿佛都在眼前,可是伸手却怎么也无法触碰。
小溪从山崖上落下,哗啦啦击打岩石推着细沙,寂静又喧杂。
少女的呼吸平缓而轻柔。
千代抬起头望着天空,记忆的深处,依稀间他还能想象出那黑夜缀满星辰的模样,一定非常漂亮。
夜风吹过,黑暗中的寒意渐渐升高。
少年拾起地上的雀果放进袖中,双手穿过少女的脚弯和后颈,将她横抱起。
踏着夜露,数着步伐,精密的计算着每一个落脚点,他抱着她,步伐稳健的回家。
月色落了他一身,露珠湿了他的鞋。
翌日。
苏馨雨是被叫醒的。
“馨雨,起床了。”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少年,目光一呆。
记忆中,千代刚刚接下公司,每天都会亲自叫自己起床,然后送她去学校。
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男人温柔的眉眼,眼中的深情。
那像春风吹过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馨雨,起床了哦,太阳晒屁股了。”
不知不觉思绪又飘远,直到少年的声音再次响起:“馨雨,起床了,今天还要去镇子上。”
“知道了千代哥,”她甩开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娇俏的嘟起嘴,搂住少年的脖子,对着少年的额头吧唧一下,耍赖的凑上去,“早安吻!”
“嗯。”既然已经想要去接受这位姑娘,他自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避讳,虽然不知是否为爱,但他会努力对她好。
顺从的亲了一下少女的脸颊,他起身站在床边,“起来吧。”
“好的!”
阳光从房顶落进屋中,虽然简陋,却有一股异样的温馨和美好。
尘埃在光束里飞舞,像是每个人的一生,挣扎和沉浮。
坐在桌边,摆着最普通的家常小菜,可又有什么比如此平凡的岁月更温柔?
轰轰烈烈的心力交瘁,天崩地裂的撕心裂肺,那都不是苏馨雨想要的,她想要的不过是与爱人最普通的生活。
男耕女织,男外女内,这样已经够了。
可是,每次现实都在逼迫她,逼她挣扎,逼她绝望,逼她放弃。
她让筷头探进屋顶漏进来的阳光里,看着阳光中的尘埃跌跌撞撞,就好像她的一生,寻寻觅觅,分分合合。
只是,她再也失去不起了。
身边的人没有动静了,他夹菜的手停下来,转头问:“怎么了,菜不合口吗?”
“怎么会。”苏馨雨停在空中的手一转,落进青菜盘,对着担忧的少年笑着解释,“只是觉得突然要离开,有些不舍。”
就是不舍,毕竟这是她与千代重逢的地方。
“以后我们可以回来。”
少年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回不回来都无所谓,有你的地方就是最好的。这不算情话,而是事实。
苏馨雨看着少年,目光又绕过他看着落在床边的阳光。
就算只是尘埃,她也要奋力一搏。她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但是,为了爱人她愿意去做许多事。
在那和平的世界她尚且能够鼓起勇气杀人,如今这动荡的时代里,她又有什么不敢做?
也许是上辈子老天亏待了她,所以这辈子不着痕迹的弥补。
一条文鳐鱼三百两银子,十一条普通鱼一两银子一百文钱,加上他们昨天剩下的,一共三百零一两六百九十五文。
接着两人换了一身新衣服,换了五百六十七块下品灵石。
少女穿着青色纱裙,头发用丝带简单的绑着,俏皮可爱。她牵着俊美的蓝衣白领少年走街串巷,一家一户的询问。少年至始至终保持着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淡笑,只在少女说话之时,嘴角上扬带了一些确实存在的温度。
他们直到天黑才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这时,还剩下一百两七百五十八文。
千代本想开两间房,却被苏馨雨的平时都一起睡,一个人她害怕给拒绝。
客栈里的饭菜比起千代做的差了太多,苏馨雨有些失望,总觉得自己亏了,不过却吃上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鸡鸭普通家畜。
在楼下用完饭,苏馨雨扶着少年回房,看到厢房的瞬间眼睛一亮,心道,终于不用睡硬邦邦的大炕床了。
进了屋,千代便开口:“屋内都有什么,你皆与我说说,然后将笔墨纸砚放到桌上。”
“从门口进入,三米的距离是一张宽一米多的方桌,八张凳子,右手边四米的样子是洗漱用架子和盆,左手五米六米有一扇窗户,窗户两边地上摆着两盆花,进门过桌子,在向内五六米便是床。”
很简陋的房间,也很便宜。
千代点点头,推开扶着自己的手,走向桌边,他伸手摸到桌面,转头朝着苏馨雨,“把笔墨纸砚放在这里吧。”
“嗯。”
按照少年的要求,苏馨雨从乾坤袋取出这些东西。
少年小心的将宣纸铺开,扶住衣袖就开始研墨。第一次见到那人写毛笔字,苏馨雨好奇的撑着脑袋坐在一边看着少年。
一想到字,苏馨雨才发现原主不识字,而她脑中的文字也变得模模糊糊。所以她也不识字!
嘴角抽了抽,苏馨雨看着少年问:“千代哥识字吗?”
“识的。”
“那千代哥以前也写过?”
“写过的。”在细沙上,自己研究,在碑文上摸索着自己学习。
“……”她挠了挠脸颊,望着少年,脸颊泛红,“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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