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里有十多里路,若是雇上一辆马车自不是什么问题,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会到,然阮唐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何况额外的用度,只能一脸心酸地上路,邵峰倒是不打紧,他在野外执行任务的时候莫说十里,上百里也是徒步走过的。
看着阮唐一脸的愁眉苦绪,邵峰拍拍他的脑袋:“别老愁着脸。”
阮唐抬头,秀气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其实你不必去的……”
他心里真不愿邵峰与阮征去受那一份屈辱,然想起来若是将他二人留在家里,又怕那地痞来寻仇。
当下一脸纠结难过,看着邵峰高大的身影,心里充满着愧疚。
今日日头格外热烈,虽是晚秋,但明晃晃地热照着人,秋老虎的力量不容小觑,这不,走了一会儿,身上已经是薄薄的沁出一层汗了。
再走上半个时辰,渴意渐起,三人喉头间已是干燥至极。
虽已是靠近京城,但这一条道上四处没有什么烟火,连借水的人家都不曾看到。
阮征已经外面的袄子脱下,感觉嘴里的唾沫都干了:“哥,我渴。”
阮唐自己也是喉咙生火,只能借着“望梅止渴”的典故来劝他:“你想想往日我们吃的酸梅便不渴了。”
但看着阮征那吧唧的干巴巴的嘴,显然是没用的。
邵峰生怕他们脱水,心间暗暗焦急,也怪自己低估这天气,没有带上水壶来。脑子里搜罗了一遍,当下心念一动,叫住阮唐与阮征:“你俩不要动。”
话毕立时俯下身去,拿着耳朵贴着那路边一块嵌入地下的大石。
细细听了一会儿,耳边微不可闻的一些期待的声音,邵峰面色舒缓了些:“咱们往山丘那边走,那儿应当是有水。”
“真的吗?”阮唐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疑有他,“那我们过去吧。”
阮征闻言心里虽不是很信任,但总算有些盼头,也已是撒开腿跑过去了。
邵峰跟在他们后面,等走了十几分钟,耳边已经渐渐开始有了水声,穿过一片挤挤挨挨的野生竹林,当下豁然开朗,一条娟秀的小溪赫赫然出现在眼前。
阮唐已是激动异常,他看着邵峰:“邵峰,你真厉害。”
那双桃花一般的眼睛本就灵动,带上了光芒更是熠熠生辉,邵峰被他所感染,也轻声笑了笑。
三人不再说话,各自分头找了个落脚的地儿喝水。
那溪水冰凉,立时纾解了喉咙的干燥,润泽着胃腹,真真是痛快,邵峰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还没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耳边噗通一声,随即阮征焦急的叫声传来:“哥!”
邵峰心下一紧,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看见阮唐掉进了溪水里,拼命挣扎着,原本他在浅水区,因他太过于惊慌,居然向深水区而去。
他想都没想立时也跳了下去,快速划到了阮唐身后,从他身后将拼命挣扎的阮唐带入怀中,慢慢地向岸边游去。
阮唐脸色青白,已是没了进气的意思,邵峰翻转了他的身体,半跪着,拿大腿抵住了阮唐的肚腹,将他吃的水尽数控出,而后放平了,没有任何犹豫,捏了他的鼻子,对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刚碰到那唇,身下一阵弹挺,阮唐已是呛咳起来。
邵峰心下一松,刚才应当是应激性闭气了。
等渐渐看清眼前来,阮唐略有些迷茫,随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嘴角一瘪:“脚下有青苔……我……我……”
看着邵峰一身尽数湿透,更是羞愧:“我又连累你了。”
邵峰平静道:“没事就好。”
二人身上都湿透了,日头虽大,但溪水冰凉,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着凉,这儿并非现代,一场感冒也可能会轻易夺去人的性命。
心念至此,邵峰将身上的衣服脱了:“咱们赶紧生个火。”
阮征从后面上来了,从怀里掏出两块黑乎乎的石头:“我这儿有火石。”
他熟门熟路地从那溪边的竹林里拖出几根干枯倒地的细竹子,折断了,又顺手拿了些干草塞在底下,然后敲打着那两块火石。
火石相撞,碰撞出火星,落在那干草上,没一会儿,一堆篝火便生起来了。
邵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手上两颗火石,心里想着这火石当是含磷化物的燧石,亏得这小黑皮随身带着。
没成想阮征抬头看了邵峰一眼,居然恨恨地瞪了一眼他。
邵峰有些莫名其妙,这小黑皮不是被他整的挺老实的么,看来还得修理,他在兵团里的时候自是有着许多这样的小刺头,到后来哪个不老老实实了。
想起了那个自小长大的兵团,不知那边如今怎样了,那一帮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一向严酷的养父听闻自己的消息是什么样的表情……罢了,想多无用。
邵峰不是个纠结的人,与其这般伤春感秋,不如将面前的问题解决了,再想办法回去。
当下速速除了湿衣,又找了几个树枝,将那湿衣裤撑开架在火堆旁边。
一回头,看见阮唐还在那里磨磨蹭蹭拧干湿发,不由得有些黑脸:“快些脱了衣服,待会儿别给我着凉了。”
阮唐一愣,连忙点点头,便将自己的衣服脱了。
邵峰只留了条亵裤穿着,其余皆是全脱了,他靠近火源,搓着双手,余光无意间往阮唐处一瞧,愣神了片刻,这家伙可真是白,从后面看过去,腰线又细又有线条,脑中突然想起昨晚上搂他在怀里的感觉,邵峰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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