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允眸光微沉,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好奇我的过去吗?”
杨苏儿顿了顿:“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不想逼你。”
“可你为什么知道邹寻的一切?”傅允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邹寻这个问题上格外较劲,格外小气。
杨苏儿揉了揉额角,她现在已经不想继续讨论关于邹寻的问题了:“那也不是我想知道的,而是恰巧就让我知道了而已。”
“那我呢?”傅允不依不饶。
活生生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杨苏儿只好哄着:“我是想着你不一定乐意说,我才没有问过的,我当然心里是想要了解你的,毕竟我们是夫妻,可有些事情我也知道并不一定很想要展示人前。”
比如她是穿越而来的这件事。
她也有秘密,所以她体谅傅允,他们把彼此的过去都藏在自己的心里,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就算是夫妻,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她能理解。
这也是她至今没有多问一句的原因所在了。
傅允似乎对这个解释很满意,而他满意的点,也只是在于“我们是夫妻”这句话。
她至今似乎都还不怎么懂得哄他,他想要的听的,无非就只是这一句话而已,他们是夫妻,邹寻算个什么东西?!
傅允弯了弯唇角:“真的?”
这男人变脸一样,突如其来的愉悦让杨苏儿目瞪口呆,怔怔的点头:“当然是真的。”
傅允这才握住了她的手,正色道:“那块定安王府的令牌,原本就是我的。”
杨苏儿瞪圆了眼睛:“什,什么?!”
“我出生在定安王府,那块令牌,是我父亲送我的十岁生辰礼物。”
杨苏儿呆呆的道:“定安王,是你的父亲?”
傅允点点头:“对,他送我这块令牌,就是意味着想要册立我为世子,毕竟我是他的嫡长子,这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我尚且年幼,册立世子之事应该等到我年满十六了才能求皇上册封,在我十六岁之前,父亲曾说,这块令牌,就是你的身份象征。”
“既然如此,你为何······”
傅允轻嘲的掀了掀唇:“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是啊,父亲是定安王,我定安王府是开国功臣,世代功勋,荣耀无二,皇帝最为倚重的人,我母亲出自第一世家大族,尊荣华贵,也是名声赫赫的定安王妃,人人都说我是天之骄子,理所应当一生长乐无忧,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杨苏儿脑子里转的飞快,电光火石之间忽而想起了什么:“二十年前,陈王曾经篡位,直到十年前,小皇帝才成功登基。”
而傅允正是十年前的时候,沦落深山野林,她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牵扯的。
傅允沉声道:“二十年前,陈王谋朝篡位,当政十年之久,这皇位虽说坐的名不正言不顺,可还是坐下来了,毕竟当初的皇帝和皇子们,都已经遭到他的毒手,唯一一个逃出生天的还在襁褓之中的小太子,被偷偷送出了宫,藏到了定安王府。”
杨苏儿猛然一震:“藏在定安王府?藏了十年?!”
“定安王府树大根深,陈王登基之后其实极为忌惮,但是到底难以直接拔除,便也只能削弱定安王府的实权,并不能完全扳倒,因此定安王府对于小太子来说算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最安全的地方,也有败露的一日,十年后,小太子十岁之际,却被定安王查到了他的存在,当时他政权本来就已经很不稳了,自然不能让小太子活命,便派出杀手进行疯狂的围杀。”
傅允眸光阴鸷,似乎至今还能想得起那一日的刀光剑影,熊熊大火。
“他们最终直接在定安王府放了火,抓不到,便让定安王府全部陪葬,可定安王说,即便定安王府的人都死绝了,也不能让小太子出事,因为定安王府是极力维护先帝的,定安王一心,也只想要让小太子登基,可当时情况危急,小太子性命注定难保了,危难之际,我的父亲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傅允说着,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带着一抹阴森。
“他说我与小太子一般大的年纪,因为定安王府和皇室之间素来有姻亲关系,我和他也有血缘的联系,因而生的也有三分相似,旁人都未曾见过小太子真容,若是我来代替,只怕可以瞒天过海。”
杨苏儿浑身都冷了:“他们让你去送死?”
傅允掀了掀唇:“他们让我换上了小太子的衣裳,把我一人留在了汀罗殿,任由我被那些人杀害。”
“他们怎么能!”杨苏儿又惊又怒。
“我父亲说,生而为定安王府的人,自然就该为了皇室而活,为了皇室而死,我即便是他唯一的嫡亲儿子又如何?该让我死的时候,我也逃不过。”傅允声音冷清,只有绝望。
杨苏儿几乎不敢想象,当初年仅十岁的孩子,被亲生父母扔下,留在了贼窝里,即便再多的大是大非,孩子如何能懂?他只看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把他扔出去当挡箭牌,眼睁睁看着他死于非命。
杨苏儿终于明白,为何他分明得救,也宁愿困在深山十年,却也不肯出世露面。
连最亲的父母都如此,他还敢对谁抱有期待?她突然也似乎明白了他对她不安,对她的紧张,因为他曾经被全世界抛弃,而让他开始重新相信这个世界的是她,如果她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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