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切长谷部木着脸,几乎是全靠本能地接过自己的本体,看着织田信长碎碎念了一会儿突然一手握拳砸在另一手的手掌上。
“啊,对,应该说这句吧——欢迎回来,压切。”
尽管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压切长谷部却感觉自己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的心中汹涌的负面情绪瞬间被喜悦击碎,可这喜悦是从痛苦中开出的花,灿烂而又鲜血淋漓。
他深深地俯身行礼,掩饰自己几欲落泪的神色。
“是。……我回来了。”
感动过去后,就轮到理智占主导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压切长谷部都是真情实感地在讨厌织田信长,尽管这份怨念在见到本以为不可能再见面的本人后立刻溃不成军,但要说压切长谷部内心已经毫无芥蒂了是不可能的,方才只是在过大的刺激下失去理智的行为。
不如说,反应过来后,他的心情更糟糕了,甚至都没余裕去考虑为何早已作古几百年的织田信长会在这里当审神者。
——居然就把我送给了别说直臣根本连姓氏都没记清的人!这家伙就是这种人啊!我到底还对他有什么期待……
“说起来。”织田信长回到了上段间的座位,身为近侍的药研藤四郎在他的侧后方陪坐,“我记得你们不是有个固定的自我介绍吗?压切原本准备好的台词是什么?”
压切长谷部听到那个称呼后皱了皱眉,但没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他用来理清思路的时间很短,不过早已在心中暗暗发狠,既然审神者是织田信长,那他必须表现得更加完美,早晚让他后悔把自己送掉,因此绝不能因为这种理由失礼。
于是他语调恭敬地回答:“我是压切长谷部。只要是主公的命令,无论什么我都为您完成。”
“长谷部?”织田信长似乎很困惑,“锻造你的刀匠是谁?”
“是长谷部国重大人,长谷部派的始祖。”
“……诶,虽然没什么印象,但貌似挺有名的嘛。”
织田信长不知道压切长谷部的刀派情有可原。本身长谷部国重的刀有刀铭的就不多,压切长谷部还是从大太刀经过大磨上被打磨成打刀,就算有刀铭也早没了。在很久的一段时间,他被众人所知的名字只有织田信长给起的【压切】,后来才被本阿弥光德鉴定为长谷部国重的作品,这才被称为【压切长谷部】。
因此就算他现在再怎么不喜欢这压切个名字,也不得不承认信长的赐名使他变得特殊。
毕竟还有正事要说,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其实一人一刀也没什么好叙旧的。总之织田信长以“暂时懒得折腾”为由把压切长谷部安排在了最末座,他旁边坐着的是烛台切光忠。
因为上段间里信长在跟药研悄悄讨论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严肃的会议,下面的付丧神们就放松了一些,甚至开始小声聊了起来。
“好久不见,你变化可真大。”
同样也是刚来不久的烛台切还没见过其他本丸的压切长谷部,猛地一见不由得感慨了一下。
以前压切长谷部整天被织田信长带在身边,付丧神不能离本体太远,偶尔匆匆见面感觉是个有点傲气的家伙,尤其是被赐名后,私底下大家都吐槽压切太得宠了。
大家当初有多感慨,知晓压切长谷部被送掉时就有多震惊。
结果如今在本丸重逢,烛台切惊讶地发现压切长谷部沉稳内敛了许多,以前不怎么用敬语,虽然现在用的也挺半吊子但好歹是在用,让他不禁困惑压切长谷部被送掉后都遭遇了什么才变成这样。
压切长谷部还沉浸在一团乱麻的情绪里,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是?”
“……也是,我只是信长公二十几把光忠里的一位,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还没有名字,我变化也挺大的,你认不出我也正常。”烛台切苦笑着说,“我是烛台切光忠,伊达政宗公起的名字,请多指教,压切。”
“不要叫我压切。”压切长谷部下意识反驳。
烛台切的反应如同药研一般惊讶:“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吗?”
压切长谷部:“……”
——自己的黑历史到底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么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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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信长出自《信长协奏曲》,本身信长就是穿越者,所以别说历史上信长怎么可能这种性格……推荐漫画版,作者脑洞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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