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图阿拉,城门外。
一支车队蜿蜒数里,停在了大雪地里。
车夫们一个个都冻得够呛,不停地哈着气跺着脚,来保持自己身体的热量。
突然间,城门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然后,顶盔掼甲的皇太极,就提着大刀大步走了出来。
跟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千多如狼似虎的正白旗骁锐。
那些车夫,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启发一声喊,丢下车子,就漫山遍野地逃走了。
原本还一脸警惕的皇太极,见到这一幕后立即傻了眼。
他的本意是,将那些车夫先控制起来,然后再让他们自己人推车进城。
事情,顺利的让他震惊。
同时,这也证明了曹,范两人的清白。
应该可以确认了,这两个山西商人,的确是对大金忠心耿耿的。
所以,当皇太极将这个消息汇宝给努尔哈赤之后,努尔哈赤的态度,也一下子变得和蔼了起来。
毕竟,这两个人的到来,可以说拯救了满城人的性命。
虽然丛清河抢回了不少来,但对于越来越壮大的金国来说,那点收获,依然只是杯水车薪。
而且,其中绝大一部分,努尔哈赤还要留着准备和明朝在来年展开大战时用呢。
所以,这一车车的粮食,木炭,棉被,不但解决了赫图阿拉的燃眉之急,更是让努尔哈赤这个英明汗的形象,变得更加光辉灿烂了。
所以,努尔哈赤满脸认真地朝着两人拱了拱手,“两位义士的来意,八阿哥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在这里向你们保证,日后只要我大金铁骑所到之处,你们两家的商号铺子,就能开到那里!”
曹三喜与范永斗对视一眼,齐齐大喜跪地,“英明汗的厚爱,小的们必将衔草结环以报!”
努尔哈赤眯着眼,背着手,踱着步,叹口气道:“我们女真人,对待朋友,向来都是真心真意。这一百车的粮食棉被,我不会白要你们的。只是,需要时间。”
范永斗眨了眨眼睛,小心地道:“小的大概明白大汗的意思,小的斗胆请教大汗不必担忧。”
曹三喜也道:“根据我们俩的判断,此战大汗必胜。”
努尔哈赤一挑眉,问道:“为何?”
曹三喜道:“大汗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丛十三副铠甲起兵一步步走到今天,大小数百战从没输过。当年气势汹汹的九部联军,都被大汗您弹指灭掉了,这次明军的下场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努尔哈赤笑着问道:“对我这么有信心?”
范永斗与曹三喜很有默契的一起点着头,一脸的信心十足。
努尔哈赤使劲攥了攥拳头,“那两位,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范永斗立即道:“这是小的们的荣兴,请大汗尽管吩咐,但凡能做到的,我二人决不推辞!”
努尔哈赤很开心的笑了,“你们绝对可以做得到。”
腊月二十三,小年。年关将至,可这天却依然没有要放晴的意思。
这十多天里,断断续续,又下了很多场雪。
城里面好一些,因为宣度每天都安排了人及时清扫处理,因此积雪倒不是很多。
可是城外面,据说积雪最多的地方,已经有差不多一人高了。
这种天气里,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躺在滚烫的大炕上睡大觉。
可惜的是,宣度却没有这个福气。
他的旧伤还没好利索,新问题又找上了他。
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劳累过度,反正宣度是躺下了。
浑身发烫,气若游丝,这是病毒性感冒的典型特征。
虽然头疼欲裂,可宣度还是保留着一丝清醒的。
如果是在后世,那么挂上两瓶点滴,也就药到病除了。可是现在,他却只能浑身乏力地瘫在床上,然后捏着鼻子喝下一碗又一碗的苦药汤。而且,见效还十分的缓慢。
“大人,该喝药了。”
曹文诏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可听在宣度的耳朵里,却好似牛头马面一般的可憎。
浑身发抖地缩在被窝里,宣度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你不去巡视城防,总呆在我这里做什么?”
曹文诏嘿嘿笑道:“这鬼天气,路都走不了,还打什么仗?除非脑子烧坏了,正常人是不可能出门的。”
“不可,不可大意!”
宣度艰难地坐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要赶赴刑场一般,双手颤抖地接过了药碗来。
曹文诏扶着宣度,帮他托着药碗道,“大夫说了,再喝两剂的药,大人的病就无大碍了。”
“公子,不好了,建奴攻进城来了!”
推门而入的郭铁耙,满脸焦急,就好像末日来临了一般。
也是他太着急了,忽略了宣度这个重病号是不能吹风的。
一个噩耗,一股冷风,同时冲击,让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宣度,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发死发沉的脑袋,也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曹文诏霍然站起身来,咬着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郭铁耙见宣度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面更是害怕,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是真的啊,那些鞑子正在满城乱撞,乱杀乱砍呢!”
“这些狗杂种!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曹文诏恨恨地攥紧了双拳,问道。
郭铁耙颤抖着道:“是丰治商号的伙计,趁着咱们兄弟不备,偷偷摸过去打开了西城门。”
因为赫图阿拉在抚顺城东,所以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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