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酒的后劲儿太大,平安莫名看着白君易没那么不顺眼了。
“小子,我本来觉得你很讨厌,跟你一起喝了酒,听你聊聊自己的身世,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平安举起了一瓶啤酒,和白君易碰了个杯。
“你这样叫一个大你两百岁的长辈小子,真的好吗?”白君易笑笑,端起这会儿已经装了黄酒的杯子,一口喝了大半杯。
“大佬,这厮大概是在害羞吧?”平安打了个酒嗝,搭上了易牙的肩膀,就看见易牙一个眼神投过来,他立刻又很怂地收回了手。
“大佬,我错了……”
易牙看着秒怂的平安,转过头向前,和白君易同样看起了星月当空的夜色,“小子,我本来觉得你很讨厌,今天下午在白先生面前,你极力维护我,又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靠,大佬居然套用了自己的句式。
平安一个抖机灵,差点摔了手里的啤酒。
这时,白居易递过来剩下的小半坛黄酒,越过平安,直接递给了易牙,“借花献佛,你也喝。”
易牙有些吃惊地望着白君易,这就好比一个学生逃课被班主任请吃肯德基金拱门一样,让人非常受宠若惊。
“我有酒,你应该,也有故事。我想知道烹子的真相。”白君易淡淡道。
“卧槽看不出啊,你居然也这么八卦,你居然是这样子的小白!”平安只考虑把小白后面的脸字去了,压根没考虑自己这么一称呼突然就显得亲密了很多,更没有想到自己为什么要用一个“也”字。
白君易被这声“小白”给唬得一愣,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冷静道,“史有记载,易牙在烹子先给齐桓公之后一直很受重用,即使是在管仲掌权后将你赶走,不过三年,齐桓公又再次请你回来侍奉君前。可是最后,你却和其他人一起,策划了政变。”
白君易略带醉意看向易牙,一字一句道,“我要知道真相。”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于逼迫对方的意思,他再开口时语气温和了些许,“酒后的话,我不会记入你的手札里。”
手札,指的就是所有冥府在案的鬼魂所拥有的资料档案,就好比是学籍、病历一样的东西。
易牙的资料,白君易偏巧看过。
劣迹斑斑、罄竹难书不够用来形容。
弑子,叛君,条条都是大罪,而且都是些并不好听的罪名。
“我在冥府的时间很长,值得观察的灵魂寥寥无几,但你是其中之一。”白君易自斟自饮,拈起一只做工精细的流沙包——易牙别出心裁,将流沙包做成了黑白双色,做成了熊猫的造型,看上去极富童趣,“做出这样食物的人,内心应该是很有爱的吧?我不认为你是一个真正的大奸大恶之人,虽然说,不能从外表去判断一个人。”
白君易有意无意将目光锁定在平安身上,“你的灵魂就比你的外表,要令人惊艳很多。”
平安一脸黑线,这小子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之前还很纯粹一个人,一心想要完成任务,怎么这会儿就学会不带脏字地损人了呢?
易牙沉默了一会儿,苦涩一笑,“烹子的真相?哪有什么真相……一个无能的厨子,在政权斗争中被人险些灭门而已。我唯一能用的,就是自己已死儿子,去表忠心,换取主公的庇护。妻子之后便发疯了,我背着烹子求荣的名声,花了一生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宿敌,可是……有谁会知道,位极人臣,最后才知道幕后黑手竟然就是……我尽心侍奉多年的主公?”
易牙仰天,笑得仍旧倨傲,神色里却多了许多的无奈与悲凉,更多的,则是孤独。“齐国?齐桓公?明君啊!强国啊!”
白君易好平安相顾无言,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孤独而悲痛的男人。
片刻后,易牙起身,“我今天话太多了,该下去准备明天做饭要用的东西了。”易牙离开之前,望定了两人,第一次用非常温和的语气开了口。
“今夜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事情,不想倾诉,竟是对着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年轻人,更没想到冥界的鬼差大人会听我倾诉。其实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执念了,只是想,见见我的儿子。而在那之前,我会替平安好好努力,希望能在厨艺大赛中拔得头筹。”
两个青年坐在楼顶,许久后,夜风吹的平安打了个喷嚏,两人才反应过来。
“我要下去睡觉了,你也别在楼顶吹风了,当心明天吹歪了脸,本来就是个面瘫脸,再歪了那些阿姨们可就不会来的那么快了,虽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对大佬做的食物超级有信心,可还是需要你把人引到巷子里。”
“是,晚安。”白君易仍然坐在房顶,一副潇洒自如尘世之外的超脱模样。
也是,鬼差会怕冷吗?
平安是个心里装不住心事的人,晚上稀里糊涂睡了,大概是因为听了太多故事,梦里乱七八糟做了一堆怪梦,醒来时不过天刚亮,而叫醒他的,又是门铃。
平安醒的时候还憋着一泡尿,交了水费手也来不及洗,因此格外看起来像个衰人,“你找哪位?”
对方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看上去很有文化素养的模样,开口也非常有礼貌,“我找平安先生,任杏小姐指派我就天涯小馆的过户一事来陪您办理全部流程。我姓孔,叫儒家,是您的代理律师。”
如家?也不知道这人有没有个兄弟叫快捷。平安胡思乱想着,孔儒家非常有分寸提醒了平安,“我建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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