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彦青的眼神,在一刹那间让我想起一个人。
关余涛!
我跟关余涛曾经做过夫妻,所以我对他的言行举止是很了解的,可就在刚才何彦青微笑着看我时,那种嘴上跟你聊天,眼神却心不在焉的举动让我迅速联想到了关余涛!
刹那的心惊让我遍体生寒,但是我没有表现出来。
我若无其事地别开眼,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我用余光观察着何彦青,实在不敢把他跟关余涛扯上关系。
忽然想起关余涛曾经整过容的事情,他至今没有任何音信,有没有可能我身边这位何彦青就是越狱出来的关余涛?
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他改头换“面”,名字也变了,在我们身边潜伏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将他跟关余涛联系在一起!
“顾总?”何彦青忽然凑近,在我耳边又喊了一声。
何彦青跟坐在我身边的大哥换了位置,很绅士地帮我把行礼塞到行李架上,直到我落座,他才又问了一遍:“顾总要去哪里?我可以帮您指路。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士,独自出远门,挺危险的。”
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认为他就是关余涛,我被“危险”二字吓了一跳。
想到他越狱后将我掳走的情景,想到当初生安安时他将安安掳走的情景,我就手脚发凉。他就是条毒蛇,我只想躲得远远的。
我暗暗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冲他笑了笑:“谢谢,我们不同路。你还是回家处理你的家事吧,谢谢啊。”
我说完就假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但是我哪里敢睡,总担心何彦青憋着一肚子坏水,我是不相信他的老家正好跟我此行的目的地挨得这么近的,也不信他正好需要今天回老家。
长途车颠簸了将近五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我期间实在困得不行眯了一会儿,等睁开眼准备下车时,我旁边坐的已经不是何彦青了。
询问过后,我才知道何彦青早在中途已经下了车。打开手机一看,他还给我发了一条消息,让我一路上注意安全,顺便道了别。
我惴惴不安地下了车,可是一想到宗岩,我就没心思再去想何彦青的事情。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李绅提供的地址,眼前是一堵破败的残垣断壁,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没有院门,走进去随处可见的都是萧条,木头大门上的红漆早已经剥落,有一半甚至已经朝里倒去,像是被人踢的,眼下正可怜地挂在另一半门上,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我不敢再往里走,总感觉容曼儿的老家阴森森的。
据说她父母带着她出国后,老家只有她奶奶一个人住,老人家去世时,她父母没能回来。最后还是她父母去世后,她想法子带着骨灰回来才将老太太一起安葬。
李绅说他们家的坟地就在屋后不远处的一片高地上,我匆匆走出院子,找到那块高地便跑了过去。
除了几座坟,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宗岩!宗岩!”浓浓的失落袭来,我控制不住地开始大声呼喊他的名字,一声没回应,那就两声、三声……
村里有人纳闷地跑过来看情况,我失魂落魄地吼到嗓子都哑了,结果却连宗岩的影子都看不到。
我跌跌撞撞地走到一处田埂,因为重心不稳,一脚踩进了田里。
田里有积水,我踩了一脚的烂泥,鞋子里面也灌了水。
我掏出手机给宗岩打电话,依旧关机。我简直要疯了,直接给他发消息,一条又一条。
宗岩,你是因为我这段时间一直照顾唐乔而觉得我冷落了你吗?不是的,我正是觉得我们之间的爱情已经稳定了,我才会这么放心跟你异地分居呀。
越是亲近的人,越不用小心翼翼。
宗岩,我真的不相信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你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放弃我。你跟容曼儿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不要拿这套说辞来糊弄我行吗?我不信,真的不信。
我坐在田埂上不停地发消息,在瑟瑟寒风中坐到夜幕降临,坐到月亮爬起、星星亮起。然而,我一条回复都没看到。
我给李绅打了两个电话,我觉得他应该知道宗岩的下落,他可是宗岩最好的朋友啊,怎么会不知情呢?
不管我怎么哀求,李绅始终为难地说不知道。
我绝望了,周围的寒风四面八方地往我脖子里灌,被打湿了的鞋子像一块冰裹着我的脚,我冷到双脚发疼。
最后想站起来时,我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刚用了点力气就猛地摔坐回田埂。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冻到极点后身体里又莫名一阵燥热,我摸了下额头,烫得惊人。
我在田埂上坐了一夜,最后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求救,结果手机已经被我发短信打电话到没电了,李绅还没接电话,我的手机便已经自动关机。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倒下去的,只知道再次醒过来时,双腿又麻又疼,入眼的是一瓶点滴,以及泛黄的天花板。
头疼欲裂,我的视线很模糊,依稀能看到我在一个病房里,旁边病床没有人,只有窗子边站着一个高大的人。
宗岩吗?
我欣喜若狂,想要坐起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张嘴说话,声音却沙哑到让我自己惊讶。
可能是因为刚才猛地想坐起,我吃力地喊出“宗岩”两个字后,脑子就开始晕眩。
头疼得更厉害了,我看到窗边的人猛地转过身来:“醒了?”
耳朵里好像有东西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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