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那歇斯底里的声音几乎要将房盖儿都给掀翻了。
闻声，秦暖那正准备去敲门的手也陡然停在了门前。
毁了自己？
什么意思，是谁毁了自己，她说的，难道是沈凉么？
莫名的，秦暖心下一沉，第一次站定在门前，成为了一个偷听者。
“妈，你不要吵了，我头疼。”沈凉那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却只是让沈母更加气愤。
“疯了！儿子，你真的是疯了！”沈母暴跳如雷，说到最后却忍不住哭泣出声：“儿子，值得么，不过是一个女人，你为了她那个老师捐了一颗肾也就够了，你居然还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摘除了自己的眼角膜，你这是想要心疼死我啊！”
“妈！行了，你不要说了，暖暖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妻子，更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当初没有他的话，你的儿子早就死了，被毒蛇给咬死了！”
“你！”沈母气结，指着沈凉怒骂道：“你这个不孝子，我好恨啊，当初直接给你掐死也好过现在伤心，呜呜……我怎么会这么命苦，生了你这样的不孝子！”
沈母说着说着，便止不住的哭泣起来，沈凉察觉到了母亲的伤心的，摸索着摸着母亲的手安慰道：“妈，对不起，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做过几年让你开心的事情，这都是我的不对，可是我始终都知道妈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么，妈，暖暖亏欠别人的东西，我是一定要替她还清的，不论代价是什么！”
“你！”沈母又是生气又是伤心，索性抱着儿子痛哭失声。
此时此刻，站在病房外的秦暖已仿佛听不见了任何声音。
沈凉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替她还清？
她猛然间想起来上一次，自己曾对沈凉坦白，说答应了季念安，要一直照顾他直到他恢复光明。
难道就因为这句话，沈凉就将眼角膜捐献给了季念安么？
与此同时，站在秦暖身后的季念安也是一脸复杂。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自己从来看不上，认定了自私自利的男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反观他呢，以生病为要挟，将暖暖留在自己的身边。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呆怔的站在门口，谁也没有向前再迈一步。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秦小姐，你在这里啊。”沈凉的助理正好从楼梯上走了过来，见到病房门口的秦暖，眼底划过一抹埋怨。
“啊？”秦暖这才恍然间回过神来，看向助理时，却发现他手里正攥着一份文件。
“您今天过来了，也省的我去找了。”助理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就将文件递到秦暖的面前。
“这是沈总让我交给你的离婚协议书，上面有着关于婚内财产分割以及赡养费的详细内容，您可以阅读一下，如果觉得没有任何异议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秦暖皱眉看了一眼那份合同，此时此刻上面的“离婚”两个字是如此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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