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大喜之日的贺家,一下子死了三个人。
贺家一对老夫妻,以及今日要成婚的贺家半痴傻的贺家老三。
其中以贺家老三最是凄惨,尸体烧的都半焦了,贺家的人哭的死去活来,也不知道谁提及了一句前来雌雄大盗,令这巴掌大的边城之地的百姓们竟然群起而攻之。
即便是着着门,也能听见他们要贺兰音白肃清偿命的呼声很高。这些人皆是认为是因为贺兰音的原因导致小鲤鱼精生气了,告到了玉帝那里,玉帝一生气,就叫火神一把火将贺家这么多年的家业烧了个干干净净。
而且这事儿好象还没完,也不知道是谁说这两个人不死,只要家里有点儿钱的都会遭殃,毕竟这事儿是惹是神仙。
落后贫瘠之地很是信鬼神一说,被这么一扇动,有的人甚至回家拿了锄头扁担过来,誓要冲破这府衙打死那两个惹祸精了。
县令吓的一头的冷汗,跟在叶蓁的身后一边抹汗一边问怎么办,叶蓁不理他,朝龚力挥了挥手,龚力领命,立即带了士兵到了大门口那里。
战场士兵不同官兵,那都是正儿八经杀过人在敌人刀口下活下来的狠角色,单单往那儿一站,面色一凛,就吓的那群老百姓哆嗦着双腿,气焰一下子就下去了不少。
叶蓁挽了袖口,正打算出去的时候,立在她身边的近卫突然凛了眸子,噌的一声将剑抽出来,指着前方。
叶蓁抬起头,见背着手一脸淡定的站在门口处的贺兰音倒也没什么意外,朝那近卫挥了挥手。
侍卫拧眉道:“大小姐。”
叶蓁:“无妨,下去吧。”
龚力大老远的也瞧见了,不过他受了叶蓁的命令站在这里,想要过去,脚下却似惯了铅似的,挪不动一分。
军令如山,这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叹了气,他俨然冷了脸色,身上嗜血气息涨到最盛,吓的好几个前来寻事的老百姓都丢了干活的家伙,灰溜溜的跑回去了。
屏退四周之人,叶蓁看着她道:“擅自逃狱,罪加一等。”
“你明知荣玉身份却还将他关我的对面,”贺兰音盯着她,嘴角挂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卖我人情还是想通过我向什么人讨什么好处?”
叶蓁沉下了脸盯着她:“若非你是我大哥心上人,你觉得我有可能管你这等子闲事儿?”
“初遇时纨绔不化,再遇时沉稳内敛,说你们是亲兄妹外人估计都不会怀疑,”贺兰音笑了一声,“叶家小姐也是深情之人。”
叶蓁嗤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实在是见不得贺兰音这番与她义兄叶翾相同的痞子样,冷哼一声道:“我只是因为大哥若是知道有人因你而死定然不高兴,查不查。”
贺兰音道:“自然要查。”
左右已经被叶翾扔到了这里,北辰那里想必已经有人对她产生了不好的心思,她中蛊这件事,怕只是开始。
白肃清和荣玉不知是何目的和缘由出现在这里,但叶蓁,她相信纯属是个意外。
贺兰音向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即便是这里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她相信,若任由事件发展,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这边城,还是个未知数。
“将荣玉放出来吧,”贺兰音道:“那小子心思细腻,指不定就能发现什么。”
叶蓁看了她一眼,偏过头与站在一边的师爷说着什么,那师父脸色苍白冒着冷汗,眼角时不时的瞥贺兰音一眼,点点头朝着牢房那里跑去了。
师爷走后,两人从府中后门处离开,一道身影着男子装扮,一道身子纤细修长,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背影,还真有一副极其登配的感觉。
紧跟在她们身后出来的荣玉如是想到。
贺家三个人的尸体与前些日子被杀的孙员外的尸体都放在义庄,仵作已经替三个人检查完毕,确定都是被火烧死的。
准确来说,只有贺家老三是被烧死的,贺家夫妇是被烟给熏死的。
仵作见叶蓁进来,行了礼:“将军。”
叶蓁道:“都检查完了?”
仵作点头:“是,贺家三少爷是被烧死的,贺家老夫妇年纪大了,吸入浓烟昏迷过去,是被落下来的房梁给砸死的。”
仵作掀开白布,指了指被砸的脑袋都扁一半的尸体道:“贺家老爷子想保护夫人,但老夫人年纪大了,呼吸不过来窒息而死。”
荣玉面容一阵扭曲。
贺兰音掀开眼皮瞧他:“想吐就出去吐。”
荣玉毫不犹豫的转身跑了出去,蹲在外面干呕起来,他今日基本上没吃什么饭,吐了许久才吐出来一滩子的酸水。
本来就难受至极的荣玉闻着那股子酸水的味道,又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那模样,别说心思细腻了,就是想让他瞧一眼尸体恐怕就已经很难了。
叶蓁挥手让仵作出去,贺兰音瞧了一眼那只有半个脑袋的尸体,视线落到旁边一道烧的焦黑的尸体上。
明明正午的时候,这小子还一口一个小鲤鱼叫着她,没想到这么快便天人永隔,这个世界实在是充满了变数。
贺家老爷子的脑浆因挤压迸射出来不少,混着干涸的血迹紧巴在脸上,饶是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叶蓁都拧了眉头,沉声道:“看来是场意外,这锅你是背定了。”
贺兰音未理她,走到贺家老三的尸首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细绢缠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触着他的下巴晃动,视线细细的扫过他的尸身,未曾放过任何一个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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