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贺兰音似乎漫不经心的按在谢远的伤口处,谢远痛的低吼一声,昏了过去,远秋的哭声很是痛苦,贺兰音轻声道:“可是有人来告诉我,你的胭脂盒,一直是他买的。”
远秋哭声一窒,这个时候,狱卒跑了进来:“音姑娘,皇上有旨,宣您和苏小侯爷进宫。小侯爷的马车已经在外面等您了。”
贺兰音点头,看着古青鸾,古青鸾道:“我回林将军府等你。”
贺兰音不再言语,看了一眼远秋,跟在狱卒的身后出了天牢。
“谢远....谢远...”远秋低声轻喃,但那晕过去的男子却一直没有回应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眼睛里的泪都快流光了,就听见一道小小的道谢声和狱卒不耐烦的警告声。
一道声响急急的走到她的面前,轻泣低声道:“远秋,远秋。”
远秋睁开了双眼,瞧见来人,干的开裂的嘴角动了一下。
来人正是百花楼老鸨,她见远秋这般被虐待的模样,赶紧盛了一碗汤,递到她的嘴边。
远秋偏过头,看也未看她一眼:“为什么。”
老鸨一怔,“远秋?你还问我为什么,我还要问你。你为什么承认你杀了人?”
“我不承认,难道你承认吗?”远秋讥讽的一笑,还不待老鸨开口,贺兰音的身影忽然出现,冷声道:“将她抓起来。”
马卫鱼贯而入一下子将老鸨给抓了起来,贺兰音走过来,伸手捏住老鸨的下巴,微一用力,果然就见她有一颗牙不见了。
今日她见自己遮了嘴角,就是怕引起自己的怀疑吧。
苏黎走了过来,“怎么不听她说完。”
贺兰音低声道,“没必要。”
“掌柜的,掌柜的,”老鸨吓的腿都哆嗦了,“您,您这是干什么啊。”
贺兰音松手,盯着远秋道:“是我替你说,还是你自己说。”她看了一眼晕过去的谢远,低声道:“七个月后乡试,如果不洗清罪名,他一辈子就只能背着杀人嫌犯的名声而活。终生,不得入仕途。”
远秋呼吸一紧,眼泪滑了下来,她转过头,看着一脸苍白的老鸨:“我已经决定替妹妹担了罪名,你为什么还要骗他去买玲珑胭脂盒,将他拉进这漩涡之中?”
老鸨哆嗦着唇瓣,“你,你在说什么啊,远秋,远秋。我,我没有啊.....”
“呵,那胭也贵,你那么惯她,不愿她用的东西假手于他人,每次都是自己亲自去买,”远秋笑出声,“这样疼爱女儿的妈妈,却将桃儿的chū_yè卖了个天价。”
老鸨膝盖一软,险些跪下来,好在马卫死死的夹住了她。
远秋看着贺兰音,“桃儿与我,还有她,是亲母女。桃儿是我亲妹妹。”她不顾在场的人微惊的神色,自嘲笑道:“桃儿那日不舒服,刘公子要来强的。她便趁他着急进来的时候拔了簪子扎进了他心口。但是,刘公子当时没有死。”
她视线瞥向脸色煞白的老鸨,“刘公子流了很多血,妈妈骗他去找大夫了,最后被刘公子识破,她便将他勒死。恰巧,我瞧见了。”
“于是你让人将尸体搬到你买的临屋里,为掩人耳目,你割了尸体的喉咙,也顺便给尸体伤口化了个妆。”贺兰音笑道,“可惜你妈妈是个狠心的,怕你将真相说出来,就将你的情郎一起拉了进来。”
远秋两眼流泪,抿着唇不发一语。
贺兰音看着满脸是汗的老鸨,勾唇轻笑:“却不曾想你是个多心的,不放心自己大女儿的。就跑来看看尸首有没有异样,却没想到,碰到了白肃清。你胆子倒是不小,胆敢嫁祸白家子嗣。”
老鸨吓的没说话,手颤抖着,半晌,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我没想到是他.....巷口里传言,说远秋明天就问斩的消息,是你.....”
贺兰音转过头看着远秋:“诉状是你写还是我写。”
“我....写...”
贺兰音朝她伸出手,手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粒黑药丸:“这是能让谢远将你永远忘记的药,是我喂,还是你亲自喂。”
远秋选择亲自喂。
老鸨由马卫带走了,随行而来的属下前去百花楼抓捕小桃儿。
白肃清早就厚着脸皮被放了出来,屁颠颠的跟在贺兰音的身后,要跟着贺兰音回林府。
苏府的人来接苏黎,瞧见苏黎跟在贺兰音的身后,很是自觉的将白肃清给拦住了,让苏黎和贺兰音暂时有了独自的时间。
古青鸾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大理寺门前拴着林宇昕留给她的马,她顺了顺马髻,叹息道:“我身上染了血气,一会儿你可别把我颠下去。”
苏黎笑出声,“死尸都不怕,你还怕马?”
“这可不一样,”贺兰音拍了拍马的后大腿儿,“这一蹄子踹下来,我小命可是比刘家公子死的还快。”
苏黎道,“远秋若是发现谢远身上的伤是假的,必定恼你。”
“那也没用,”贺兰音笑了,“等她出来的时候,我说不定已经不在京城了。天大地大,她去哪儿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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