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五个存活下来的村民未来及反应,第二道刀光闪出,五颗头颅咕噜噜滚落在地,血淋淋的断头尸体栽倒在地。
只剩有乌婆还活着,不,除了乌婆,还有那个左手利、刀速极快的女人。
她穿着简短干练的虎皮裙,麦黄皮肤紫云笼罩下显得黝黑,手握短刀,戾气横生。
一切仿佛都已尘埃落定,乌婆瘫坐在地上,神色萎靡,没有任何求饶的神情,像是等待着早已预料到的结果,等着死亡。
“我没有想到,最后会是你……”深陷的眼窝中浑浊眼珠死死地盯着苍月,乌婆噗得又一口淤血吐在地上,龙戬长老最后一击已经搅碎了她的内脏,就算苍月没有出手,她的死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不该这么相信我。”苍月冷冷说道,眼睛绽着怒火。凌厉刀势再度出鞘,乌婆脸上又多了三道血痕,交错复杂。
乌婆的口中混合着血液,发出咯咯诡异的狞笑:“不错,实不该相信,不该相信……”
“我等了足足二十四年,终于等来了这一个机会,当然,还要多亏了江公子的相助!”苍月回头望了他一眼,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还是冷漠如常。
乌婆这才意会,看着江长安发出簌簌怪笑,笑声充满自嘲与可悲:“果真是家贼难防,你小子全然知晓了燕落村的事?!”
“算不得‘全然’,只是运气好一些,恰巧知晓了关于燕落村重要的秘密,仅此而已。”江长安微笑挑了挑眉,苍月望着他:“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
江长安不藏着掖着,干脆了当地说道:“听村里人说世代人都不得出弥沙海的缘由乃是在这里守护大帝遗迹,但就在不久前,一位老盗天鼠告诉我,整个燕落村守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守护大帝,而是受到了大帝诅咒。”
苍月没有发声,倒是乌婆脸色开始有些异样,静静听他继续说下去。
“守护大帝的部族怎么反而会被大帝下了咒?”
江长安自问自答,语气一冷:“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数千年前那群真正守护大帝遗物的部族被一群贪婪的境外人屠杀殆尽,古老的建筑、古老的房屋都被焚毁,可正当这些侵略者正欲离去,却发现自身已然受到了诅咒,诅咒这些侵略者永生永世都不得出弥沙海一步。这群侵略者没有办法,只得再度回到这里,重新建立新的房屋,新的村子。”
“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除了异塔之外,所有房屋根本就没有上万年的痕迹,最多只有三千年。因为这里早已被鸠占鹊巢,纯净无杂的圣地被肮脏的人心屠戮焚毁。曾经这里可能是世间最美好的世外桃源,但是此时只剩下了令人作呕的丑陋!”
“可那些侵略者没有想到,燕落村中还藏有幸存者的子孙,他们世世代代同样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复仇的机会。”江长安怜悯得看向苍月,这个时候他才忽然明白过来,在弥沙海外她冷言‘滚’字,是不想更多无辜人涉足这潭淤泥中来。
谁料苍月忽的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笑,尽管声音依旧冰冷:“江公子,你错了。”
“错了?”
苍月道:“数千年前就算有幸存者也不可能延续至今,我并不是为了复仇。”
“不是为了复仇?还有什么能让你……”江长安声音一顿,惊诧得重新审视向她的面庞,竟在这张脸上察觉出几分先前没有看出的陌生神情。
不错,数千年就算是存有寥寥几个幸存者,在燕落村这种贼窝存活都是不易,根本不可能繁衍延续。
陡然间,一个念头闪过:她不是为了复仇!她想要得到,只是一片净土!不含杀戮鲜血的净土!
先前苍月口中所言‘想要燕落村’并非指至高无上的权力,而是涤荡清除一切污垢杂鱼,将这些不安的、丑陋的、肮脏的一一铲除,还世间一片清净世界。
苍月的心中依旧毫无波澜,她早已记不清杀了多少的人,多少次黑夜里孤枕难眠掰着手指查算人命,轻嗅杀伐,疲累睡去,多少次又在睡梦中惊醒听到窗外惨叫哀嚎,杀人越货,伏骨堆山,她痛恨厌恶这一切,却一次又一次逆来顺受,自己能够做的只有顺从?凭什么!!!
久而久之,不知从何时起,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反复教唆传唤:
——我只是单纯想让事情有它该有的样子。
黄沙漫卷,落日孤圆,不为深仇大恨,yù_wàng纠葛,我只是单纯想让事情有它该有的样子!
乌婆似看懂了她的意图,突然发出阴厉的连声大笑,突然,只见藏于袖袍的金钉夺命书直接从心口破衣穿出,噗地闷响,尖啸一声直冲霄汉!
异变突生!
苍月大惊,手起刀落,乌婆狰狞笑意的头颅随之滚落,这个老巫婆终于死得不能再死了。
乌婆虽死,但是金钉夺命书却未停歇,在半空绽出赤红色的妖异红芒,炽热膨胀——
砰得震响,炽烈金钉爆裂散开,分裂成成百上千根细长蜂针!
暴雨梨花的蜂针比她的刀还要迅疾。
江长安拉着龙囿灵急速后撤,才幸免于难,可距离最近的苍月没有这么好运,快刀披风斩乱麻一样斩落上百根金针,还是有几枚钉在了胸口,顷刻之间面如金纸,再过半盏茶的功夫,已是奄奄一息,垂死弥留。
“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江长安走上前,轻轻扶起她问道。
苍月则注视着燕落村外的光景,弥沙海之外是什么?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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