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雪沉浸在自己的小害羞里面,丝毫没有发现母亲的心酸,“妈,其实也不全是那个叶小姐的关系,重点是,他不一定留在b市,将来有可能会在英国发展,所以我也不敢表白,你知道的,我可不想离开生我养我的祖国。”
傅太太一阵语塞,“生你养你的难道不是我?”
“哈哈哈哈,一样啦,祖国母亲,祖国和母亲呀。”傅白雪赶紧亲了一下妈妈,偶尔皮一下还是蛮开心的。
“这个年轻人命大,你救了他,他也救了你,你们也算有缘,可是这个人的经历太复杂了,把你嫁给他我是不放心的。”
“……妈,八字还没一撇呢,我怎么就要嫁给他了?”
“我这不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么,我告诉你,你跟他谈谈恋爱可以,但结婚就得三思了,好在跟初恋结婚的概率只有1%,这种小概率我就不信你能中招。”
“……”傅白雪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早知道是这样,她宁愿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
傅太太看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话锋一转,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妈妈不反对你谈恋爱,你就大胆地去表白,多经历几段恋情才能知道什么人适合自己,妈妈不希望把你留成老姑娘,最后只能相亲将就着结婚,婚姻可不能将就,一定要找一个自己爱,同时也爱自己的人结婚,才能幸福。”
“知道了妈,我困了。”
“行行行,饶了你,你自由了。”
“嘻嘻,妈妈晚安。”
“晚安。”
……
阮沙星被抢救回来了,但是,另外一个噩耗随即传来,他的各个器官都出现了衰竭的症状,已经无力回天。
宁致远亲自找到了何景行,告诉他,阮沙星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哪怕在医院插满管子延续生命,最多也只有三个月。
何景行没有对阮沙星有所隐瞒,相信阮沙星也早就心里有数。
“沙星,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阮沙星无力地扯了扯嘴角,用他自以为最灿烂的笑容,笑了出来,“你别苦丧着脸,我能多活这些天,多到一个地方看看风景,我已经很满足了。”
笑着笑着,他终究是没有力气再维持表现的灿烂了,“只是有那么一刻对活下去充满了希望,现在又失望了而已。”
何景行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越发的不好受,如果一直没有希望,像一潭死水一样,没了,也就没了,可一旦有了希望,波澜起伏不再趋于平静,那走的时候,该有多大的不甘心啊。
他费尽一切,却依然阻止不了死神带走他最好的兄弟。
“沙星,我……对不起……”他用越南语说道(他们私下的交流都是用越南语)。
阮沙星躺在床上,眼睛一睁一闭,他语气平缓地说道:“不用自责,你已经尽力了,能有你这个兄弟,我阮沙星此生无憾。”
何景行内心深有感触,往昔的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他郑重地点点头,“好兄弟,谢谢你。”
“我想回越南看看,尽管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哪,但是,我从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那里,在我的心里,那里就是我的家乡,我想回去。”
“沙星,你要想清楚了,如果你离开医院,到不了三个月,或许……或许……”
“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想回去,等我死后,你就把我葬在后山上,你知道的,那里有个小瀑布,还有漫山遍野的小野花,我们小时候经常去玩。”
何景行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伤,用尽量正常的声音说道:“好。”
“那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何景行难受得脸部的肌肉都有些扭曲,怎么没有遗憾,他还这么年轻,他还没有成家,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他还没有找到他的父母,这些不都是遗憾吗?
阮沙星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别替我难过,我没看到的风景,你帮我看,我没走完的人生,你帮我走,咱们是兄弟,一样的。”
“好。”何景行用力地反握住他,可他知道,不管他再用力拉住他,再不舍得他死,他的生命都将渐渐熄灭。
“好了,不说了,以后也不说这些话了,你替我好好活着就行,”阮沙星郑重地重复一句,“一定要好好活着啊。”
“好,我答应你。”
何景行向医院提出了出院的请求,医生建议,等过个三五天,让阮沙星的病情稳定一些再出院,到时候他也可以感觉舒服轻松一些。
他答应了,他当然希望好兄弟能够走得不那么痛苦。
傍晚,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四月的b市已经完全步入了春天,即便是天黑降温,也不至于那么冷了,只是稍微有点凉而已。
何景行独自坐在庭院的吊椅上,闲来无事,一个人发着呆,双脚着地,正一蹬一蹬地荡秋千。
林浅带着南南北北过来看何歆,原本安静的客厅里,因为孩子们的到来,欢声笑语不断。
林浅看到表哥一人孤零零地在外面,她也走了出来。
“表哥,你怎么不进去?”
“心情不好,不想影响大家。”何景行如是说。
林浅坐在旁边的吊椅上,也一荡一荡的,她说:“我已经听说了,你……别太难过了。”
“嗯。”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越南?”
“至少等他稳定些吧,医生说三五天的样子。一出院,他就没几天了,宁军医说他的心脏已经衰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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