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畅、柳玉如和樊莺是知道崔嫣身份的,她们听得出这是崔氏在教训自己的女儿。但是别的人不知道,只道这位婆婆果真是厉害得很,说起年轻的儿媳来一点情面都不留。看看崔嫣都不反驳,不禁都把头低下来,只顾着吃饭。
这时高审行和别驾大人一同回来了,他一进屋看到屋中的气氛有些沉闷,再看看崔氏的脸色,知道她正在发威。谢审行便说,“你一个当长辈的,不能从一进院子就开始摞脸子,一直摞到饭桌上。我们总要给小辈们留些念想。”
崔氏正在形势大好,没想到让高审行泼了一瓢凉水,当时就不大高兴。但当了别驾不好过多表现出不满,只是说道,“留什么念想?我又没说要离开这里。老爷你倒看看她们,从柳玉如到嫣儿,哪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高审行当着别驾让妻子抢白,也不生气,听她又说,“看看峻儿,都是让她们引导坏了。我那条小犬,不知道叫他怎么揉搓的,像失了魂相仿。今天高峻刚走,她们又跑出去野了半天,孩子也不接、门也不关,我说说她们都不行?”
别驾听了忙打圆场,“她们是去旧村里看一看桑林,倒没有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崔氏说,“亲家公你要忙不少的正事,哪会时时盯了她们?”她这样不软不硬的一句话让别驾不好再接着说,便扭头对着高审道:
“高大人,怎么我越来越看这位王允达副牧监不像个能办事的,他的功夫都是在嘴上,而且心思好像分了好几瓣,并不都放在了牧事上。”
高审行是力主将王副牧监提到柳中牧来的,他对王允达当然有自己的认识,心说我什么官员没见过,你只不过从扬州来,这么大年纪又察人几何?
他听了别驾的话说,“唉,什么人要是高峻看不顺眼,在牧场之中是很难做的。就拿上次他拿铁锹拍王允达,别驾大人你都看到了。他到柳中牧这么久,品阶迟迟上不来,还能这样尽心地出去野牧,一般人还是不能比的,至少我看他就比那位岳大人强些。”
李袭誉这么一会在高审行夫妇两边都吃了软钉子,一时无话。崔嫣看不下去,对这些人说道,“我听柳姐姐说,这个王允达以前去野牧,一下子丢了三百匹马,难怪高大人看不上他……我还听说高大人上一次要拿铡刀砍他,也许他就是李伯父说的,不是个干事的人。”
崔氏当了柳玉如的面,便冲女儿道,“你这又是听你柳姐姐说的吧?从她嘴里还能听到你家高大人不好?做官要像你公爹才行,是自己儿子也有一是一。高峻这样鲁莽,你柳姐姐就不该多吹吹枕头风,由着他胡闹?他耍铁锹我听着都起鸡皮疙瘩,现在又冒出来了铡刀。有道是妻贤夫祸少,柳玉如你要好好的想一想自己的不是。”
柳玉如道,“我们姐妹哪有夫人你的见识,你老一个便顶得上我们七个,不然公爹岂会有这样的公允。以后夫人还要多多教导我们才是。”崔氏听了再一次噎住。
崔嫣本意是替高峻说话,没想到让母亲一下子再引到了柳姐姐身上,把她说了一顿。刚才让崔氏说到了床上落红的事情,她本不好意思对别人说起,刚把不自在压下去。这时听到母亲的话气得一下子忘了自己的身份,嘟了嘴从桌边站起来,饭也不吃了一扭头上了楼。
崔氏见女儿这样,手指着崔嫣的背影对李大人道,“亲家公你倒看看这是个什么样家教,我做长辈的说了半句,她就恼了……这些媳妇们,一个个花一样,但是在礼法上却是这样的粗糙,我不管管该如何是好!”
又说,“依我看,就算是婉清和丽容最合我意了。”李大人刚刚让她抢白,此时又来寻求支持,他也就不说话,只中嘿嘿地笑着掩饰。
哪知道崔氏还不算完,又对着柳玉如道,“你那个做饭的婆子是从哪里找来的,更是一点礼数都不懂,从我前边过来过去的几次,连个招呼都不打。”
丫环接话道,“她这人都让人不明白,我为了侍候夫人方便,从旧村中搬到了厨房中来,让她炒菜时压压油烟。她不但不压,反倒弄得更烟气腾腾的,让人没法站脚。”
崔氏说,“玉如你趁早将她辞退了。”
柳玉如道,“夫人你有所不知,这个婆子是高大人找遍了方圆多少里才找到的,饭菜最对高大人的口味,我是不敢说这样的话的。再说厨房里能没有些油烟么?以前婆子自己住在厨房中时倒没有这么多的话。”
丫环不敢吱声,崔氏说,“反正丽容也出了远门,她去了白杨河,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门打开,让菊儿先住着。也省得受那些油烟气。”口气像是就这样定下来的感觉。
柳玉如说,“夫人这不妥当,毕竟菊儿与丽容的身份不同,这样做最好有丽容点头才好。再说高大人有个毛病,他有时出门,回来时故意不打招呼,大晚上的就从西窗上摸进来。万一菊儿住在里面,让高大人不辩是谁,再把她……”当着别驾,她不往下说,但是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崔氏听了,摊着手对高审行道,“看看,你看看你这儿子,越说越是不着调的样子。放着正门不走偏偏爬窗。这可不是我冤枉他,都是他老婆们说出来的。”
又对柳玉如道,“高峻如此,你是怎么做的?不但不知认错,还拿出来说事情,真是让我上火。”
别驾却不信,“西窗的高度我是看到的,那样高,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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