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聂真真努力使嘴角上扬,想在韩澈面前露出笑脸来,开口叫他的名字,看到他眉峰微蹙,仿佛很厌恶的样子,本就干涩的嗓子眼黏在一起,无法完整的发音。
韩澈系着腕上的扣子,眼眸淡淡扫过聂真真的方向,只是扫过,焦点都不曾在她身上停留。
这一眼淡漠的像是她只是凭空存在在他眼前的一团空气!他就连陌生人的待遇都不给她!
她呆愣在当场,看着他挺拔的身子转过去,冰冷的眼神也吝啬于给她。
“啊……”她微张了唇瓣,一夜的哭泣,身上的水分都哭干了,两瓣唇干裂的黏在一起,随着她此刻的动作,唇上脆弱的肌肤撕裂开。淡淡的血丝和着干燥的气息,疼的她失去了知觉。
她很想哭,却哭不出来,脸上浮现出一种乖戾的微笑,所有的疼痛都被掩藏在这微笑里,越是笑,就越疼!
聂绵卿端着餐盘从一楼上来,她还站在门口,看着韩澈消失的地方,保持着那种微笑的表情。
“真真?这一大早的,怎么也不穿鞋就这么踩在地上?”
聂绵卿焦急疑惑的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房里拉,聂真真猛的抓住聂绵卿,露出粲然的笑,嘴角的梨涡深深的陷下去:“妈,我们分手了,分手了,他现在看也不也看我一眼!”
那一种温婉凄迷的笑,看得聂绵卿心中一阵揪痛。
扶着聂真真在床上躺下,医生来给她检查了身体,非常的虚弱,暂时是不能去学校了。
就在韩振天等着她康复,韩家上下正在为她的生日积极做准备时,聂真真病了,病的很严重。
起初,聂绵卿并没有察觉,以为她只是心里难过才会吃不下东西,也不强迫她,反正也有医生配的营养药物,不用担心她会倒下。
可是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两个礼拜,这两个礼拜里聂绵卿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她外表上看上去很乖,不哭不闹,也没有过任何过激的行为。但内里却在一点点的衰败下去。
早上聂绵卿拉开窗帘,看她精神还好,笑着问她:“早上熬了点小米粥,要不要喝点?”
聂真真歪在床头,望着窗外耀眼的阳光,光影打在她脸上,她本来就瘦,经过这么两周,她的脸瘦的就只有巴掌大小,五官更突出了,透出一种苍白的美。
她点点头:“好,肚子有点饿了。”
聂绵卿一听,不由湿了眼眶,这还是自那天在房门拉她进来后第一次听她说话,也是她头一次开口要东西吃,她使劲的眨着眼,想要去除眼中的湿意:“好,妈现在去给你准备!”
热腾腾的小米粥,加了银耳燕窝一起熬的,很是香甜,聂真真还真是觉得饿了,拿起勺子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刚吞下,就觉得胃部一阵翻腾,巨大的恶心感前所未有的涌上来。
“呕!”一大口米粥全被她吐了出来,她和聂绵卿呆愣的四目相视——这是怎么回事?
聂真真惊恐的捂住唇瓣,难道是——怀孕?这症状和上一次太像,她不得不这么想。
“妈……我,是不是……”
“不是!”聂绵卿斩钉截铁的否决了她的想法,医生都说她再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没有道理会这么巧!
但是她心里还是害怕的,思虑再三决定先在家里试一试。于是偷偷买了测孕试纸给聂真真检查,看到试纸上简单的一道杠,聂绵卿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实再度让她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那就是无论她端来什么给聂真真,她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透白的脸吐得变了颜色,整个人几乎要虚脱过去。
聂绵卿着慌的立即将这一消息告诉了韩振天,韩振天震怒了,拖着跛脚来到聂真真房里,请来各个医院的专家。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还有各位专家的会诊意见,得出的一致结论是:厌食症。
韩振天听完医生的诊断,拐杖在地板上敲得震天响,看了看床上的聂真真才又停止了不安的举动。
将医生叫到书房,仔细询问了情况。医生问的很隐晦:“小姐最近有没有受到什么重大的刺激?”
韩振天面色蓦的一变,不置可否,医生却已明白这其中的蹊跷,不便打听:“这个……请恕我们直言,照小姐的情况看,她这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杀行为。”
——自杀!
韩振天倏地从软椅上站起来,身子摇晃着,急忙扶住桌面才站稳。自杀,他的孙女竟然为了跟他的儿子分手伤心难过的想要自杀!聂绵卿成天看着她,也不能阻止她不想活的念头!
——孽缘,这是怎样一段让他两难的孽缘?
韩振天挥挥手,送这些医生们回去,走到房门口时,正好看到晚归的韩澈。
有一阵子没见到他,韩振天知道是因为分手这件事,他以为一切都朝着他所预料的方向发展,却没想到成了这样。
“澈儿……”韩振天脱口叫住了韩澈,他也不知道叫住他要做什么,让他看看聂真真吗?
反正那么一刻,韩振天的确是心软了,比起孙女的生命,伦常是要往后排的。
“你……初夏……”他支吾着想说:初夏病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韩澈就冷笑着打断了他:“她的事不用跟我说,有什么事,不是还有你这个爷爷吗?还轮不到我这个叔叔来多管闲事吧?”
“爷爷……”韩澈一转身,对上聂真真虚弱惨白的小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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