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鼎归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田农襄盯着铜鼎说道。
“请问!”
“此鼎到底是何物铸成,为何能焚尸剥魂?”
“何物铸成,我实不知,只晓得此鼎暗刻魔纹。”
“魔纹?又是什么东西?”田农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苍发婆婆,接着问那鼎中冤魂,“和魔尊有什么关系?”
“太古三宗,分别为圣宗、帝宗和魔宗,至强者为尊。各宗均有其法,魔纹自是魔宗之法。”
田农襄心头一动,连忙问道:“太古三宗?我怎么没听说过?”
“都已湮灭在岁月之中矣,唯有帝宗留存时间久一些。”
田农襄暗自一惊,“你此鼎中待了多久,何以会知道这些?”
良久沉默后,鼎中冤魂方才开口,“待了多久,我等也不曾记得了,只知此鼎既出,三宗之争恐要再起,你还是把我等埋进尘土,继续沉眠的好。”
“那你们怎么会落到鹰钩鼻,哦,熊栾手中。”田农襄原本以为此鼎是鹰钩鼻自铸之物,没想到竟然是个古物,反倒起了兴趣。
“落他手中?哼,他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此鼎若久见阳光,定会招来它的主人,因此要你将此鼎深埋土中。”
田农襄勾着脑袋沉思了一会,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问,可已对鼎中冤魂的话信了七八分。他开口道:“我还有几个问题。”
“你的问题太多了。”说完,铜鼎归于沉寂。
“还有一个问题。”田农襄连忙喊道,“它的主人是谁?”然而那铜鼎再也没有回应。
田农襄近前拍了拍鼎壁,自嘲地笑道:“我的问题太多了?”说完扛起铜鼎,扭头冲远处人群喊道:“走!帮我把这东西处理掉!”
田农襄并不清楚,那些人根本就没听见鼎中冤魂所言。由于他闻得真切,以为所有人都如他一般,事实上,鼎中冤魂除了那声冷笑之外,其他的都只是和他传音而已。
一干人听他自言自语了半天,突然如此一喊,方才回过神来。试探着靠了过来。刚才拿青年人指着铜鼎,“这,这是什么东西?”
田农襄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紫衣姑娘见他不答话,颤声道:“刚才你和谁说话?”
田农襄一指铜鼎,“它呀!”
“它?”一群人不解地望着他。
田农襄心头一动:难道这些人没听到铜鼎说话?
紫衣姑娘茫然地摇了摇头。田农襄疑惑地望向其他人,均是摇头。看来是真的。他嘿嘿一笑,“这家伙求我把他埋掉!”
“切,故弄玄虚!”青年人对他的话很不屑,转头冲紫衣姑娘到:“卫氤妹妹,咱们走!”
紫衣姑娘不耐烦地瞪了他一下,“你自己走吧!”
青年人吃了个闭门羹,心中恼火,扭头恨恨地剜了田农襄一眼,若非人多,早已发作。
田农襄看了看紫衣姑娘又看看你青年人,伸手做“请”装,故意挤兑他道,“你走啊,没人拦你。”
青年人羞愤交加,脸一阵红一阵白,抬脚踢向田农襄,“滚开!”
田农襄身子一拧,轻巧躲过。这时人们拉住了青年人,纷纷指责。青年人气愤不过,吼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我们宿云庄何曾……”
他还没说完,紫衣姑娘不耐烦地说道:“宿云庄很厉害吗?”
青年人羞愤交加,怒气填胸,恶狠狠地瞪着田农襄。
田农襄嘿嘿一笑,“受不了这酸味。”接着奔至铜鼎旁,搭手扛起,“你们都可以走了,我得陪着鼎说会话。”一边说着一边沿着山岭走去。
苍发婆婆身后喊道:“少侠有事,尽管吩咐!”
“不敢,”田农襄呵呵一笑,“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好,免得鹰钩鼻回来。”
几人心头一震,四下望望,跟在田农襄身后匆匆离开。青年人正气愤不过,可见紫衣姑娘也随人群离开,他也慌忙追了过去。
田农襄夜能视物,在黑暗之中奔行极快。而身后几人虽举着火把,可渐渐被甩得很远,仅剩星星光点在山岭间闪烁。
田农襄回头看了一下那些光点,暗思:这鼎诡异,还是知道着落的人越少越好。随即加快脚步,在岭间兜了个大圈,绕开群人,翻入一道峡谷,钻进密林深处。得找个安稳之处将这东西埋掉。他一边暗思一边四下查看。
突然,脚下一软,他心中一惊,连忙轻身向前奔出一丈多远。突然,身子忽地一下陷了进去。他连忙将铜鼎抡在身前,手按鼎壁,用力一挣,嗤的一声钻将出来。可此时,铜鼎已陷下近半。
田农襄趴在淤泥上,这才看清,这丛林深处,竟然有一片不是太大的沼泽,蜿蜒在灌丛之中。他赶忙后退一步,暗喜:沼泽埋鼎,好地方!
想及此,他跳上铜鼎,又蹦又跳。铜鼎急速下陷,待全部没入淤泥,田农襄方才踏着淤泥,轻身跳出沼泽。站在一旁盯着铜鼎陷没处,只见那里不断翻滚处水泡,显然那鼎还在下陷。他不清楚这沼泽到底有多深,更不清楚能不能躲过“魔宗”的耳目。然而,此刻纵使他有心再把铜鼎捞上来也已不能。那东西毕竟太重,实地举鼎则行,想在沼泽中取出来,却万万不能。
“这里有用吗?”田农襄望着铜鼎下沉之处问道,希望鼎中冤魂能回个话。然而,那鼎却久久沉寂无声。他不免有些怅然,又蹲着一旁看了良久,那里依旧水泡翻腾,他倒吸一口凉气:如此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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