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季慎堂挑了挑眉,“你知道他是谁?”
江老头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洛之忆,又瞥了一眼季慎堂。
洛之忆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但是你看他肩部手部的茧子,”说着,洛之忆做了一个手托枪托,扣动扳机瞄准的动作,“他使用大型枪械,又住在你们这里受到你们的保护,自然就是地位不低的军官了。”
“为什么不能是受到监视的重要犯人?”季慎堂深邃的目光直视着洛之忆,仿佛能够看透人的内心。
洛之忆自然不惧对方的目光,毕竟对方的,只是看起来像是能够看透人心,而他的,则是货真价实的能够看透人心。
“你看这个小茶几残留的一点花粉,表明这里之前曾经有人拿花过来看望过他,而且看这里收拾的干净程度,很可能是今天之,比如今天。犯人会有人拿花来探望吗?那也太奇怪了。”
季慎堂笑了笑,“想不到洛教授的观察如此细致入微,细心程度比我们部队里的侦查能手不遑多让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细心,怎么搞好科研呢?中医的望诊水平高低,本质上也是要看医生的洞察力。其实不仅是学术,哪项工作不需要细心呢?只不过观察的对象不同罢了。”
“推断对方的身份也是望诊的一部分?”季慎堂问得已经有些露骨。
“当然,很多疾病都是和职业有关的,最明显的比如矿工的肺尘病,纺织女工的听力下降,白领的颈椎病等等。哪怕是季院长您,也是如此。”
“我?”季慎堂的目光一瞬间不再咄咄逼人,淡淡一笑。
“不错。”洛之忆接着忽悠,“医生值夜班,工作压力大,生活饮食不规律,您也不例外,您的肝脏已经有些受损,暗处看东西会不大清楚,却也没有到达夜盲症的程度,西医可能会说您缺乏维生素a;与此同时,和许多经常熬夜少眠、压力大的人不同,您的体制却不是阴虚内热,而是阴虚体寒,应该是有胃寒畏冷的毛病,这应该和您天生的体制,和曾经的经历有关,比如曾在北方苦寒之地居住过不短的时间,或者常年居住在朝向不好的一楼或平房,不过最近还好,您的胃病应该还没有犯,但是您的调理没有跟上,一旦有诱因,胃痛还会卷土重来。”
季慎堂此时相当诧异——只是看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多来,而且全都说中,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反正他自己是不行。不过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万一对方通过其他渠道了解过自己呢?但是这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可能性,毕竟对方是临时被江老带过来的,甚至江老都是被临时请来的,对方凭什么要查自己的情况?
难不成吃饱了撑的?
他季院长的脑子还没秀逗,自然不会这么想。
江老头则在心中赞叹,原来这个气人的臭小子,还有当神棍的潜质——针灸的时候人家捏一捏针尾就说能修复经脉,观察病人的时候又客串名侦探柯南(虽然他不爱看这个,但是他孙子爱看),讲起话来还一套一套,——故弄玄虚、察言观色外加能说会道,这不是神棍是神马!
季大院长终于缴械投降,叹服道,“洛教授,我今天才算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中医望诊,之前将老师批评我的话一点都没错,我的心太大,学的东西杂而不精,或许凭着自身的努力和天分能得到一时的成就,但早晚要吃亏的。”
洛之忆笑了,笑得很灿烂,由衷地安慰他,“您不用自责,如果说学的东西杂,估计这世界上都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我了。您跟我一比,绝对是根正苗红、一心一意的好医生。顺便说一句,我是搞生物的教授,研究的是线粒体、基因和器官组织,不是你们的望闻问切、草药针灸。”
季大院长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儿又被挑战了,。
江松则在一旁扶着额头,心里暗骂这个臭小子无比闷骚。
“对了,我没有行医资格证,你们如果不想让我治,现在说还来得及。”洛之忆很无良地又扔了个炸弹给季慎堂。
这一回,一向沉稳的季大院长,也差点吼出“毛线”两个字。
如果一定换个词的话,他想,他的选择会是,坑爹。
如果要在这两个字前面加一个形容词,那将是,你大爷的。
“洛教授说笑了。”季慎堂面部表情有点僵硬,其实洛之忆是不是中医的教授他倒是不太在意,毕竟不可能每个医生都是教授,关键是没有行医资格证这一点——这不是拿他季大院长开涮么?
“没说笑啊,”洛之忆摇摇头,“我在国医学博士)到手太早,没有医院敢接受我一个未成年人去做住院医,我也不想去洋鬼子的医院里面找虐;至于中国的行医资格证更不可能,我回国还不到半年。”
江老头儿这时候也诧异了,不是他有多么看得上西医,而是他很想知道,这个妖孽究竟有多复杂的学术背景,怎么好像什么领域他都能插一脚的样子?他之前也没认为对方有行医资格证的,不过他本人不太看重哪个,有或没有,与他是否能看得上眼,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季慎堂则是觉得自己高尚而纯粹的三观,受到了红果果的挑衅。“不靠谱”三个字已经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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