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孝谐一下子来了劲,沉声道:“这第一件事嘛,就是他一直聚集私兵,当年他还不是开府的时候,我这样的亲军护卫在他手下的,就有数百人了,现在他贵为上柱国,有开府之权,手下更是有两三千人常在军府之中,象我这样已经有了高级武职的,都不算在其内,而这一应的军需用度,每年都高达上千万钱,王员外,你觉得以他的俸禄,能养得起这么多人吗?”
王世充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人所共知的事,不止是他王世积一个人,几乎所有的关陇大将都有这种情况,如果你要向皇上这样举报的话,只怕没什么效果,因为如果要这样处理的话,那几乎所有的关陇大将都要抓起来,这无异于逼反所有的大将,皇上也不会这样做的,上一阵子处理虞庆则,只说他个人谋反,在家私藏兵器与违制之物,完全没有提这方面的事。”
皇甫孝谐恍然大悟道:“幸亏王员外提醒,那这个事情就不提了,王世积个人不轨的事也不是没有,五年前他当荆州总管的时候,曾有个道士福临来给他看过相,说他的面相贵不可言,当为国主。福临还给他的夫人看相,说他夫人当为皇后,这话可是当着荆州军府内的不少部下说的,不止是我一个人听到,严查的话,一定会找到证人的。”
王世充“唔”了一声:“这个倒是不错。还有别的吗?”
皇甫孝谐继续说道:“再就是他去年到凉州的时候,属下的谋士尹一元曾经跟他建言过,说河西是天下精兵猛将的产地。据了凉州可以成大事。结果王世积好一阵后才回应说凉州士广人稀。非用武之国。王员外。你看这条怎么样?去年杀虞庆则时不也是因为他说了那湘南的潭州地势险要,可以割据吗?”
王世充哈哈一笑:“这个好,皇上一向对他们这样的大将据凉州,荆州这样可以割据称霸的地方心存警戒,王世积如果说过这种话,那就是自寻死路了。皇甫将军,你的这些可都是猛料啊,怪不得王世积要对你痛下杀手。知道了他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自然不可能留你于世上。”
皇甫孝谐越发地得意起来:“还有,王世积曾经和朝中的高仆射,杨仆射他们都有书信来往,在京师还经常在一起把酒言欢,议论国事什么的,还有。。”
王世充的脸色一变,马上打断了皇甫孝谐的话:“此事千万不可以提,一个字也不可以,只要一提。王世积不会倒,而你皇甫将军必死无疑!”
皇甫孝谐吓得手里的鸡骨头一下子掉到了桌上。睁大了眼睛:“王员外,何出此言?不是告大将暗通重臣,更能增加他的罪名吗?再说这些又不是诬告!”
王世充冷笑道:“虞庆则跟高仆射的联系只会比王世积的更多,可你看去年治他罪的时候,高仆射可曾少过一根毛?我大隋立国以来,高仆射一直就是首相,他的势力遍及朝野,门生好友满朝都是,再加上越国公,几乎这二位就能控制整个朝堂,你倒好,一下子把他们两个都给牵连进来,到时候皇上是杀你还是杀王世积?”
皇甫孝谐半晌无语,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可是如果真查起来,一定会有许多事情牵涉到高仆射的,比如王世积经常会给高仆射送点什么东西,象这次从凉州总管任上回来,还送给高仆射,左卫大将军元旻,右卫大将军元胄几匹吐谷浑的青海骢呢,他们也都笑纳了,真查起来这些是瞒不掉的。”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那就不关你的事了,你要举报的话,只提那个道士的事情,还有尹一元的事情就行了,至于别的事,自然会有别人审王世积的时候问出来的,不用你多费心了。”
皇甫孝谐面露喜色:“好,一切都听王员外的,就说这两件事,王员外,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能让我告上状,原来我的远房兄长皇甫孝绪是大理正,专门管这种案子,可他现在已经因为上次的事给免官了,那个杨远你上次出面打点过,要不这次你帮我引见一下?”
王世充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可,杨远是个墙头草,未必敢把这件事上报,而且你现在毕竟是朝廷海捕的钦犯,走正规的刑部和大理寺的路子,有风险,如果你真要告御状,只有一条路子,就是找晋王。”
皇甫孝谐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对啊,王世积和高仆射都是在太子那一边的,要告倒王世积这样的大老虎,只有晋王殿下出面了,只是我一向跟晋王那里的人没什么来往,跟越国公也没什么交情,实在搭不上话啊,王员外,你能认得晋王那里的人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上次和你打架的段达,不就是晋王府的中兵参军么,有他传话,晋王一定乐意见你的。”
皇甫孝谐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段达?王员外,你没开玩笑,上次我对他下那死手,他怎么可能帮我?”
王世充摇了摇头:“你上次在我的地盘闹事,我当时也恨不得杀了你,现在不也是跟你在一起商量这事吗?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说到底看的不是一时的恩怨,而是利益,你能帮我向王世积复仇,而段达也会因为帮你传话而得到封赏,这就是利益,明白了吗?”
皇甫孝谐站起身,恭敬地向着王世充行了个礼:“我这条命,就全交给您啦!”
三天之后的深夜,两仪殿内,烛光摇曳,杨坚面沉如水,在殿内来回地踱着步,而站在他对面的杨广和跪在地上的皇甫孝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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