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大债主普遍都是这个意思。这就是华尔街的另一面,它不是看轻金钱所以善良和慷慨,但它会极其明智地做决定,生意就该这么做。我既感激他们的善意,又欣赏这种明智。
债主们对我高达一百多万的债务网开一面,但有两个小债主不肯签字。其中一个就是我说过的那个“八百块”。我还欠一家已经破产的证券公司六万块,接手的人完全不了解我的为人,于是一天到晚老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即使他们愿意照着大债主的榜样去做,从法律上讲也没有签字的资格。总之,我之前说我欠了一百多万的债,但我的破产账目单上却只有大约十万美元。
报纸上印了我破产的消息,我非常难过。我向来欠债还钱,但这种经历让我无比羞愧。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会还清的,但并不是所有读了这篇报道的人都能理解。看到这篇报道,我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了。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从此再也没人来骚扰我了,我如释重负,如释重负的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那些人之所以骚扰我,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懂一个人想在股票投机中成功,就必须全身心地投入。
摆脱债务烦恼后,我的思想解放了,又开始交易,而且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下一步就是再筹笔本钱了。证交所从1914年7月31日到11月中旬停市,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交易,华尔街一片荒凉。我还欠着朋友们的债。他们一直对我友好又讲义气,我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向他们借钱,没人有义务帮别人这么多忙。
我遇到的困难非常大。因为证交所休市的缘故,去求券商赊一大笔账是很困难的。我去了几个券商那里,都没有什么结果。最后,我在1915年2月去找威廉森。我和他说自己已经摆脱了梦魇般的债务困扰,准备像以前一样交易了。你应该还记得,当初他要我帮忙时曾主动给我提供2.5万块那回事吧?现在我需要他的帮助,他说:“如果你看好哪支股票,想做500股,那就做吧,没什么问题。”
我谢过他就离开了。他曾经妨碍过我大赚,而且他们公司从我这里赚过大笔的佣金。我承认,一想到威廉森和布朗公司没有借给我足够的本金,我就有点上火。但已经这样了,我只能开始小笔交易。如果上来就能多做一些,迅速恢复财力其实很简单,但现在只能做500股。但不管怎样,我意识到,重整旗鼓的机会来了。事情就是这样的。
离开威廉森的办公室后,我开始全面研究市场形势,并重点研究了自己的问题。众所周知,当时是牛市,可我只有500股的机会。也就是说,我有限制,没有多少余地。我无法承受开门黑,首笔操作中,一点点的回踩都会承受不起。我必须做稳第一笔交易,这样我才能有本金。我买的第一个500股必须有利润,我必须赚到实打实的美元。我知道,除非赚到足够的本钱,否则判断力再好也没什么用。没有足够的本金,做交易就无法淡定冷静,这种精神状态源自能承受一定损失的能力。66以前,我在下大注前总会先测试一下市场,而在测试中遭受一些小损失是家常便饭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知道自己正处于投机生涯的关键点。如果这次失败,真不知道还要再等到何时何地才能再获得进场的本钱。很明显,我只能等,等待最佳的进场时刻。
我没坐在威廉森与布朗公司的办公室里。我的意思是说,连续六周我一心读盘,刻意不去他们公司。我担心一去那里,就可能禁不住诱惑在不正确的时间交易不适当的股票,只因我知道自己可以做500股。交易商除了要研究大环境、牢记市场先例、考虑大众心理、了解券商的限制之外,更必须认识并防范自己的弱点。你无须和自己人性中的弱点生气。我感觉解读自己和解读行情同样必要。我研究了自己,知道活跃市场会对我产生不可抗拒的诱惑,知道自己会冲动,会忍不住出手。我研究自己的弱点时持有的情绪和精神,就像分析粮食环境和收益报告时一样,客观而冷静。
这样日复一日,我身无分文,急着重新进场。我坐在另一家券商的报价板(在这里我一股也交易不了)前研究市场,不错过行情上的任何一笔操作,等待最佳时机向我吹响全速前进的号角。
在1915年初的关键时期,我最看多的股票是伯利恒钢材。它会涨,原因全世界都知道,战争来了嘛,造炮弹需要铁,所以钢材铁定会涨。我十分确定它会涨,但为了确保旗开得胜(我必须开门红),我决定等它的价格突破标准后再出手。
我之前说过,经验告诉我,一支股票首次突破100点、200点或300点后,几乎总会再继续涨30~50点,而且突破300点后的速度,会比突破100或200点时更猛。我最早的大成功之一就是安纳康达,我是在它突破200点时买进的,次日于260点平仓。在价格突破标准后再买的操作,是我老早就在用的交易方法之一,可以追溯到我早年在投机行做的时候。
你可以想象,我是多么渴望回到从前那种大手笔交易。我急得想不顾一切马上开始,但我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如我所料,伯利恒钢材不断走高,一天比一天高,我真想马上跑到威廉森与布朗公司去买500股,但我压住了冲动。我知道,自己的首笔操作必须稳妥,再稳妥都不为过。
它每涨一个点就意味着我又少赚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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