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的花招影响了资本积累的正常速度,我忍无可忍,所以决定教训他们一下。如果我选大冷门股票他们一定会怀疑,所以我挑了一支曾经备受青睐但已经冷清下来的股票,它简直糟透了。我下达指令让五家券商买进。他们接到买单,正等行情显示最新报价的同时,我委托证交所那家做空100股,并敦促他们要快。你可以想象,当空单传到场内时会发生什么。一支横盘股,一家会员公司从外地接来急单放空,当然会有人低价吃进。而报价器上显示的该次交易的成交价,将会成为我那五张买单的成交价,这样一正一反,我等于在低价做多了400股。那家正规公司问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我只说有内幕。收盘前,我又委托正规公司立刻买回那100股;我告诉他们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放空了,无论价格多高我也要买回来。他们给纽约发了买入100股的指令,结果价格急速上扬。而我当然下单让五个号子卖出500股。结果很令人满意。
可他们从不悔改,所以我这样耍了他们好几次。他们本应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但我不敢太下狠手,只把利润维持在1~2个点,也很少在每家做100股以上。但这却帮我积累了重返华尔街冒险的本金。有时我会改变策略,先做多再卖出,但我总是适可而止,每次净赚600~800美元就够了。
一次,我的手法效果太大了,完全没料到竟然引起了10个点的波动。而且当天我在一家号子交易了200股,其他四家还是平常的100股。这对他们来说有点过了,于是像一群发怒的斗犬一样在电报里抱怨。
我去找那个当初急切地让我开户的经理,也就是那个每次被我抓到做手脚他都能原谅自己的人。对于他的职位来说,说出的这番话可真不符合他的本领。
“这支股票被人操纵出了假波动,我们他妈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他恶狠狠地说。
“你接受我的买单时可不是什么假波动,你当时让我进场,现在又让我出局,这么做不能叫公平吧,你觉得呢?”
“怎么不公平了!”他大叫,“我能证明有人在搞鬼。”
“谁在搞鬼?”我问。
“有人!”
“搞鬼整谁呢?”我继续问。
他说:“反正搞鬼的人里有你的朋友,板上钉钉的事。”
我告诉他:“你非常清楚,我向来单枪匹马,镇上每个人都知道,从我第一天做股票起他们就知道。现在我给你个忠告:赶快把我的钱拿来,我可不想动粗。按我说的办!”
他大叫:“我不会给你钱的,这交易有问题!”
我听烦了,对他说:“你必须给钱,现在,马上!”
他又嚷了一会,直接骂我就是搞鬼的罪犯,但最后还是点了钱给我。其他几家可没这么费劲。其中一个经理一直在研究我操作的那几支横盘股,接到我的委托后,他不但帮我买了,自己也私下买了一些,赚了点钱。这些家伙不怕客户控告他们欺诈,他们有一套现成的法律技术可以为自己开脱。他们不怕我动他们银行的钱,因为他们才不肯把钱存进银行以免资金冻结,但我可以坐在沙发上不走。被人说是奸商并不会带来损失,但一旦摊上赖账的名声那可就完蛋了。在投机行,很少有赚钱的顾客,但客人赢了钱却不给兑现可是投机业的大忌。
我从所有公司拿到了钱,但这10个点的大涨后,从骗子身上骗钱的过程就不再那么痛快了。他们用相同的小伎俩欺骗过无数可怜的客户,所以处处提防自己别上当。我又开始像以前一样交易,但市场并非总是有利于我的交易方法,也就是说,他们开始限制我的交易规模,导致我无法出大杀招。
这样过了一年多,我一直全力从几家公司赚钱。日子过得不错,我买了辆车,花钱也大方。我知道自己需要筹措本金,但我也总得生活。当我预测准确,赚的钱根本花不完,所以总能存下不少。如果我算得不准,赚不到钱,就压缩花费。我说过,我存了一大捆钱。当在这五家号子赚不到什么大钱的时候,我就决定回纽约了。
我开着自己的车,邀请一个股友和我一起去纽约。他说行,然后我们就上路了。我们在纽黑文歇脚打尖,在酒店遇到一个老股友。闲聊之余,他告诉我镇上有家投机行,生意做得挺大。
离开酒店赶往纽约的路上,我一路沿着那家投机行所在的街道前进,想看看它的门脸如何。看到它时,我禁不住诱惑走进去看了看。不算太豪华,熟悉的报价板高高地挂着,股民们忙忙碌碌,游戏一如既往地上演。
经理挺年轻,看起来就像干过演员或话唠政客似的,挺有特点的。他说“早上好”的时候,就像是用显微镜找了十年终于发现了早上的美好,现在他把这个发现作为礼物送给你,同时附赠天空、太阳和他们公司的钞票。他看见我们过来,开着跑车,很像少见识的年轻小伙(我猜自己看上去不到20岁),就以为我们是一对耶鲁大学生。我还没来得及否认,他就开始了演讲。他说见到我们很高兴,说椅子很舒服,请我们落座。他说,早上的行情就像派钱一样,简直就是专门给大学生赚零用钱用的。有史以来,聪明的大学生们总是缺钱花的,但此时此地,在报价器的帮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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