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明白了,他正在为一些假券商拉客户。
我问他:“你知道这种公司哪家比较靠谱吗?”
他说:“我知道全美国最大的公司,我自己也在那儿做。它在美国和加拿大的78个城市设有分部,生意做得很大。它这么一年年地做下来,做得还不错,不可能水平不上档次,你说对不对?”
“当然不会不上档次。”我附和说,“他们做纽交所里的所有股票吗?”
“当然,从头到尾都做,美国和欧洲的任何其他交易所的所有股票也都做。他们做小麦、棉花、粮食等等等等,你想做什么都有。他们到处都有外派人员,在所有交易所都有会员资质,不是以自己的身份公开开户就是匿名的。”
现在我完全明白了,但我觉得应该引导他继续。
“是的,”我说,“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事实,事实就是委托命令必须得有人来执行,凡是活人就不能保证市场会怎么运作,也就是不能保证报价器上的价格和交易所场内实际价格之间的偏差够小。你在这儿看了报价板,提交了交易指令,然后用电报传去纽约,经历完这样一个过程,很多宝贵的时间已经浪费掉了。我最好还是回纽约去,把自己的钱输在那里的大公司里吧。”
“我没听说过赔钱的事儿,我们的顾客没有赔钱的习惯。他们赚钱,我们公司可以保证这件事。”
“你们的顾客?”
“啊,我在公司占一点股份。而且你看我愿意介绍生意给他们,我这么做是因为他们一直对我不错,我通过他们公司赚了很多钱。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认识经理。”
“公司叫什么?”我问他。
他告诉了我,我听说过它。他们在所有报纸上打广告,把人们的眼球吸引到他们顾客的盈利上面。他们说这全归功于他们公司在活跃股上的内幕,这是公司的最大优势。这不是家一般的投机行,而是投机行的变体:投机号子,他们也把交易指令闷起来,但声称是正规券商。他们会精心策划一副表象,说服所有人他们是正规的,做的是合法生意。这是投机行最早的变体之一。
今天,那种扎堆破产的券商,其原型可以追溯到我遇到的这家。它们鱼肉股民的基本原则和方法完全一样,虽然具体操作多少有些差异,因为一个老骗术用久了,大家就都知道了,所以必须在细节上稍作修改。
他们常放风推荐买卖某支股票,几百封电报频繁发来建议立即购进某支股票,同时另外几百封频繁发来建议立即卖出同支股票,这是赛马情报贩子们惯用的伎俩。
于是,买单和卖单同时涌来。而号子会真的通过一个券商买mài_bǐ如一千股,然后拿到一份真正的交易报告。如果有无理取闹的人怀疑他们闷住了顾客的交易单,他们就会拿出这份报告给他看。
他们还常根据自愿原则,建立全权委托交易机制:让顾客书面授权他们以顾客的名义使用顾客的资金池做交易,因为他们的判断被认为比顾客高明,所以这看起来像慷慨之举,顾客们还以为公司在施恩惠呢。通过书面授权,当顾客的钱耗光的时候,即使最难缠的顾客也没有有效的法律文件发火。而投机号子一般则会先拉高一支股票,诱客户跟进,然后迅速打压股价(也就是耍一套以前的“赶市”花招)超过一个点,洗光数百散户的小额本金。他们不放过任何人,最喜欢骗女人、老人和书呆子的钱。
“我不相信任何券商。”我对皮条客说,“这事儿我得考虑考虑。”说完我转身离开,免得他说起来没完。
我打听了一下这家公司,发现他们有几百个客户。这样的公司一般都有负面传闻,但我没听说过一例赢了钱不兑现的事。最难的是找到一个在这家公司赚过钱的人,但我找到了。当时的行情似乎对号子有利,所以如果有一两宗交易不合他们的意,他们还不至于赖账。当然,大多数同类公司最终都会破产。投机号子总有扎堆破产的时间段,就像一bō_bō定期来袭的瘟疫,也像银行,一家刚起,一堆随之而殁。这种破产波亘古不变。一家破产,所有其他家的客户就会害怕,急于抽回资金。但美国也有很多做到最后正常退休的号子老板。
言归正传,对皮条客推荐的公司,除了一直一心套钱、时有欺诈行为外,我并没有听说什么特别令人恐慌的传闻。他们的拿手好戏是榨干那些想一夜暴富的傻瓜。但他们总会先取得客户的书面授权,这样就可以合法抢劫了。
我遇到过一个小伙子,说亲眼目睹了这个过程:一天600份电报发来强烈敦促一批顾客买入某支股票,同时600份电报强烈建议另一批顾客立即卖出。
“是的,我知道这招。”我告诉他。
“嗯,可事情还没完,”他说,“第二天,他们又发电报给昨天那群人,敦促他们把手上所有的单子都平掉,而去吃进或抛出另一支股票。我问了一个资深的合伙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明白你们第一天的做法。虽然所有股民最后都会输光,但你必须让一些客户暂时留些账面利润啊。第二天还接着这么玩,你就是在赶尽杀绝啊。这算哪门子高招?’”
“‘嗯,’合伙人对我说,‘不管股民买什么、怎么买、在哪儿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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