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我开始更加小心地操作,一度收获不错。钱一好赚,日子就好过。我交了很多朋友,日子过得很开心。别忘了,我还不到23岁,一个人在纽约闯荡,兜里揣着轻松赚来的钱,满心以为我已经开始理解这套全新的交易机制了。
我开始考虑交易指令在证交所场内的实际执行情况,我操作得更加谨慎了,但我还是只盯着数字变化,忽视基本原则。而忽视基本原则,则让我一直找不到我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1901年经济大繁荣,我也挣了一大笔,对于我当时的年纪来说。还记得那个年代吗?国家空前繁荣,这是工业合并和资本整合的年代,资本打败了我们从前见识过的所有的一切,而且大家疯了一样拥进股市。据说,繁荣期之前华尔街曾吹嘘日成交量一度高达25万股,也就是2500万美元的证券成交额。而1901年,日成交量就已经达到了300万股。人人都在赚钱。钢材大亨们也拥进纽约,这群百万富翁不在乎钱,就像喝醉的水手一样挥金如土。只有股市的游戏能满足他们的挥霍欲。我们见到了华尔街历史上最高端大气的玩家:包括以“跟你玩一百万”著称的约翰·盖茨和他的朋友们,约翰·德雷克、洛伊尔·史密斯等等;还有里德·利兹·摩尔和他周围那一帮人,他们卖掉部分钢材股后收益巨大,几乎买断了公开市场上的罗德岛系统股票;还有施瓦布、弗里克、菲普斯和匹兹堡集团;更别提那几十号虽然在市场大洗牌中落败,却在股票历史上留下“大赢家”名声的人了。人们可以交易任何股票。詹姆斯·基恩23为钢材股开拓了市场,一个大操盘手几分钟就抛售了10万股。多么伟大的时代!多少伟大的赢家!而且那时候还不用交股票交易税。这种好日子仿佛会一直持续下去,根本看不到终点。
当然,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听到了一些灾祸传言。老操盘手们说,除了他们之外大家都疯了。但除了他们人人都在赚钱。我当然明白,涨势总有尽头,这种逢买必赚的日子不可能持久。于是我开始看空。但我每次做空就亏钱,如果不是止损及时,一定就赔老了。我等着暴跌,却操作谨慎。一买进就赚,一做空就赔,所以我并没有赚多少。你可能觉得我在繁荣期一定一掷千金,大赚特赚,虽然我只是个孩子。
但有一支股票我没有看空,那就是北太平洋铁路。我的读盘能力起了作用。我认为大多数股票已经被推上了波峰,而这个小家伙的表现好像还要猛涨。现在我们知道,当时库恩·罗卜·哈里曼集团正在稳步吸进它的普通股和优先股。虽然证券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劝我赶紧卖掉,但我还是做多了1000股北太平洋的普通股,而且坚持持有。当它涨到110点时,我已经有了30个点的利润,于是了结头寸,这让我在公司的账户逼近5万块,这是我到那时为止最有钱的时候了。对于几个月前刚刚在同一家公司输得精光的孩子来讲,这还真是相当不错的。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时哈里曼集团知会了摩根和希尔24,说有意参股伯灵顿——大北方——北太平洋联合铁路公司。于是摩根集团先派基恩去买5万股,以确保其在该公司的控股权。但据说基恩让罗伯特·培根购进了15万股,银行家们执行了。另一个版本是,基恩先把他的券商之一艾迪·诺顿派到了北太平洋公司,买进了10万股;我想他们后来又追加了5万股,所以共15万股。这样,一场著名的垄断较量开始了。
1901年5月8日收盘后,全世界都知道两个金融巨头正在上演一场较量。美国从未出现过两个如此庞大的资本集团互相对峙的局面。哈里曼对阵摩根,不可战胜的一方,对战稳如泰山的对手。
5月9日上午,我抛掉了所有持股,手里拿着5万现金。我刚才说过自己有一阵子看跌了,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接下来会暴跌,出现一批绝妙的低价,然后会出现迅速回升。只要捡了低价股,人人都能大赚一笔。道理很简单,我没有使用福尔摩斯的推理就搞清楚了。只要追上价格的起落,我们就有机会赚大钱,稳赚钱。
一切如我所料,我猜的全中,但最后却亏得一分不剩了!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我就是被这个意外洗净了。如果世界上没有意外这种东西,那么人和人就没有什么不同了,生活也就失去了乐趣,股票游戏就蜕化成了加减运算,我们也就变成了一群呆头呆脑的记账员。25证券投机开发了人们的脑力,我们只需考虑怎么做才能猜得更准。
不出所料,市场像烧开的水在沸腾。成交量大幅增长,股价波动空前剧烈。我赶紧提交了很多卖单。但是第二天一看到开盘价,我一阵惊悚,跌得太厉害了。我的场内委托人都在努力工作,他们和其他代理人一样尽职尽责又能干,但等他们执行我的卖单时,股价已经跌了20多个点。报价器上的价格远远滞后于市场价格。成交报告也很慢,因为交易太忙了,根本无法及时操作。举例来说,我在报价器显示100多点时就递交了卖单,但当场内委托人执行时,股价已经跌到80点了,而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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