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的这支英国旅是从近东战场上勉强凑出来的,部队从非洲大陆出发,经过孟买再到达新加坡,已经在闷热的船舱中行驶了两个半月,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史密斯说,没有两个星期,大家都缓不过劲来,连枪都拿不动,更别说作战了。
装备再好,还得有人使用才行。史密斯用船载来了51架“飓风”,但飞行员只有24人,而且飞机上的装备和涂抹的颜色,也主要适用于沙漠作战。
英国旅风尘仆仆而来,不过是杯水车薪,阻击日军的任务最终落在了贝内特的澳大利亚师肩上。贝内特请求帕西瓦尔,把半岛的全部兵力都交给他指挥。但这段时间以来,贝内特已经明显得罪了帕西瓦尔,所以他的请求毫不意外地遭到了拒绝。
在英联军将领中,贝内特素以勇将闻名,是个敢于水里水里来、火里火里去的人,明知不敌,他仍决心与日军决一死战。1942年1月16日,他发表声明:“我军不仅要阻止日军的进攻,而且有信心把他们逼入守势,总之一定要让对方大吃一惊。”
由于一直担任主攻的第5师团过于疲劳,山下把近卫师团开到前面,猛攻澳大利亚部队据守的巴枯利。
在第25军的三个师团,甚至是所有日军师团中,近卫师团最为特殊。其他师团都是按某个地域集中征兵,只有近卫师团的兵员是从全国各地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个士兵都体格优良,被称为“王子部队”“都市师团”。然而问题也正在这里,自日俄战争之后,近卫师团便没有真正打过仗,平时所受的训练也是仪仗队式。
与第5师团、18师团相比,近卫师团的精锐只是纸面上的精锐。山下可不喜欢这样“花为肠肚,雪作肌肤”,实际上四肢懒动、风一吹就倒的部队。他和大多数日本陆军将领一样,欣赏的是什么苦都能吃、什么刀山火海都敢闯的野蛮之师。
在近卫师团进入马来西亚战场后,山下便让这个师团与第5师团展开竞争,有意识地对其进行历练。
日本海陆军对军官的精神教育完全不同,海军把“协力”作为作战基石,陆军不讲“协力”,讲“竞争”。日本陆军的竞争意识已经深入骨髓,战场上若同时出现两个师团,必有争先恐后的现象。
在血腥的战场上,就算是绵羊也会变成豺狼。何况近卫师团本质上也是一只凶恶无比的豺狼,甚至表现得比以往还要嗜血。
对面的澳大利亚师同样也能征善战,其勇猛程度,用辻政信的话来说,是前所未见的,双方的战斗打得分外激烈。
1942年1月18日,近卫师团的一个战车中队进入地雷区。澳师前卫营趁机实施猛烈炮击,十辆日军轻坦克中,有八辆被炮弹或地雷摧毁。
见正面攻击吸引住了对方的注意力,大柿大队悄悄地由海岸潜进密林,企图从背后截断澳师退路。澳师发现后,立即重创并击退了偷袭之敌,大柿大队的伤亡达到六成以上。
与此同时,“飓风”战机也前来助战。原有英军战机大多采用高空轰炸的方式,对日军而言,威胁并不大。但“飓风”战机飞行员也和澳洲兵一样无所畏惧,他们低飞越过橡胶树林,不断地用机枪扫射道路,打得沿途日军都忙不迭地躲进了密林中。
日军轰炸机当然也不是吃素的。1月19日上午10点,一发飞机炸弹命中贝内特的指挥部,贝内特与前线的联络至此中断。
失去统一指挥的澳师各部依然在独立作战。近卫师团除加强正面攻击的压力外,继续从海岸方向抄袭,澳师前卫营的退路被切断了。
此时前卫营已不足两百人,梅哈上尉主动站出来进行指挥。他们一面高唱着澳大利亚歌曲,一面端着刺刀甚至挥舞着斧头,向日军封锁线冲去。
原本是赴死之旅,但依靠非凡的勇气,这支残兵成功地突破了封锁线,趁着黑夜返回了新加坡。
巴枯利之战是马来西亚半岛上的最后一次激战。随着澳师防守的阵地相继被攻破,“飓风”战机遭遇了与地面部队几乎相同的命运,它们被日本“零”式战斗机一一击落。
残余的英联军全都丧失了抵抗精神,几乎所有人都在选择放弃,每退下一处阵地,溃退的队伍便扩大一圈,败逃的步子也愈发加快。
第5师团和近卫师团用不着再作战了,只要比赛谁跑得更快就行。全身晒得黝黑的士兵们完全顾不上“皇军威仪”,钢盔跑掉了,军装实在太破也扔掉了,好多人在半路上抢件衬衣便临时穿上,自行车后面则挂满劫掠来的鸡和粮食,活脱儿是一群脏兮兮的土匪。
可现在他们是胜利者,衣着整洁的英国兵、澳洲兵全都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就叫作“得胜狸猫强似虎,及时鸦鹊便欺雕”。
1942年1月24日,载运第二批援兵的船只抵达新加坡港。船上共有两千澳军,不过这些澳军多数是从未放过一枪的新兵。而当他们到岸时,前线的英联军已经像潮水一样溃退下来。
满载军队的卡车以及装满老百姓的火车,塞满了通往新加坡的道路,贝内特忧郁地写道:“此地此刻,我们是彻底撤退了。”
1942年1月31日下午2点,第5师团第一个冲进新加坡对岸的柔佛巴鲁市(现称新山)内,英联军被迫炸毁了联结柔佛与新加坡的大桥以及海峡堤坝。
随着爆炸引起的尘埃落定,缺口处涌出的混浊海水将新加坡割裂开来。但工兵又忙中出错,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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