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或者余生在监狱里度过,这就是你给我的选择?”
“带着全世界一起去死,或者是勇敢承担责任,对于一个曾经无数次以牺牲精神要求别人的人来说,应该不是困难的选择。”
“我没有想到,你到如今还相信联邦有法律正义这些东西。”
“总统先生,其实你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我。少年时的我哪怕被迫从东林逃亡到首都星圈,我依然信奉法律。
直到后来我发现执行法律的人出了问题,我才开始自己的战斗。”
微温的金属手镯在袖中,贴着他的手腕,那两行与星空道德有关的小字仿佛印入他的身体肌肤极深。
“如果这是故事的最后结局,我真的很希望少年时天真的想法,能够得到一个相对合适的印证。所以我坚持你必须受到审判,如果你坚持不接受,或者狂妄一些说,审判的结果不能令我和死去的那些人满意,那么我将毫不犹豫地举起qiang来。”
许乐盯着帕布尔总统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会一qiang打死你,或者两qiang打死你,或者乱qiang打死你。”
话音甫落,远处响起一阵并不密集、显得格外纷乱的qiang声,qiang声距离此地有些距离,深在两旁的校园之中,大概是特勤局或者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正在组织某种攻势。
因为这阵廖乱纷乱qiang声,酒馆外举qiang对峙的七组队员和铁七师尖刀连间,气氛骤然变得更加紧张。
许乐抬头向酒馆外望去,比普通人敏锐不知道多少倍的目光,穿透酒馆极具百慕大特se的hua纹玻璃窗,未被飘扬雪hua隔阻,落在约**百米之外校园内某处水塔上,发现了瞄准镜的反光。
有狙击手正在试图瞄准他,只不过因为酒馆内部环境太昏暗,他距离帕布尔杜少卿太近,所以那些狙击手暂时没有开qiang。
许乐用空着的左手握住眼镜边框稍作调整,眯着眼睛望着水塔栏杆处,望着某幢宿舍楼的清洁间里,左手腕微微用力,肌肉轻微振动触发藏在袖间的那颗红se触发按钮。
迸!迸!迸!几道春雷般沉闷而响亮的qiang声,瞬间划破深冬飘雪的天空,高速旋转的比ac子弹不知从何处,仿佛自天外来,无比准确地轰中校园里的水塔和宿舍楼某处!
水泥块飞溅,铁质栏杆扭曲崩断,水塔上端被轰出一道恐怖的创口,带着薄薄的冰块向下方剧烈喷泄!
铁七师尖刀连的官兵们很熟悉这种qiang声,今天从南方驻地往首都来,一路无路山脉或是乡镇,这些恐怖的qiang声仿佛没有停止过。
目光透过眼镜望向何处,不知藏匿何处的acw精确轰击何处,这是真正的目光杀人,这正是当年施清海独闯议会山,在宪章广c前,当着全联邦的面看杀拜伦副总统的手段!
铁七师大部队和机甲群没有进城,小酒馆四周布防的尖刀连依然超过了一百人,再加上外围的特勤局联邦调查局探员,足以压制住甚至生生堵死不知通过什么方式潜到此间的七组和许乐。
然而杜少卿始终沉默,不发一言,正是因为一开始他就注意到许乐鼻梁上的眼镜,知道许乐所做的威胁无比真切:
当想要妥协的人们杀死他之前,他只要依然睁着那双并不大的明亮眼睛,便可以一qiang两qiang乱qiang打死任何他想打死的人。
比如帕布尔总统。
……
……
短暂匆忙严厉的情报交换和命令通传后,外围的qiang声停歇,特勤局和联邦调查局的特工再也不敢发起试探xing的进攻,至于那些狙击手则是全部撒离高处,以免白白牺牲。
酒馆昏暗角落里,帕布尔总统望着许乐蹙眉问道:“你一直在寻找你的正义,可问题是你凭什么确定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这个问题我以前曾经在某间黑屋子里和某人hua太多时间,太多字数讨论,所以今天我们不谈论正义,我只能说……”
许乐沉默片刻后,回答道:“我并不确认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绝对正确,我只能确认……你和李在道的做法是错误的。”
他抬起手来,指向小酒桌对面的邰之源,说道:“错了就要认错,如果将来这个家伙当了总统变成第二个你,我一样不会放过他。”
帕布尔总统微微皱眉,说道:“其实我一直有些看不懂你,一般人如果像你这般,生命中不断遇到离奇的变故纠结磨难,或者早就已经崩溃,至少很难再如此笃信某些东西。”
他望着许乐那张平凡的面容,感慨说道:“然而你是如此的奇妙,时间和遭逢对你来说似乎没有任何作用,你还是像当年那样肯定坚持而执着,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首都星圈的人把我们东林人叫做东林石头,那就是因为我们又臭又硬,对于我这块臭石头来说……或许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但也不能让这个狗ri的世界改变我。”
听到这句话,帕布尔总统那双同样直的眉毛缓缓皱起,黝黑的脸颊上情绪复杂微惘,他看着许乐,仿佛看着自己,喃喃轻问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难道我真的已经被这个世界改变了?”
昏暗灯光下,小方酒桌旁,死寂般的沉默维系了很长时间,帕布尔总统似乎是下了某个极重要的决定,凝重沉稳的脸颊上忽然散发出一种久违的放松神采,微笑说道:“我同意你的不同意。”
zfu文件需要总统签署命令时,有时候会用电子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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