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许乐带着他的部队,在光天化日下弄出这么一摊子事儿来,就是要警告那些习惯躲在阴影里控制一切的老人们:不要惹我。”
“这个表态或许没有什么味道,但枪械和实力才是真正的力量,现在这个家伙至少可以随时拉出两个营——这里两个营指的是死忠,那种可以为他违反军纪法律的死忠。加上他那些没有现出来的底牌,换作是当年的我,或许也会试着如此疯狂一把。”
林半山从灰色外套里摸出一根特制加长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淡笑说道:“当年我们下了车厢,曾经评价他年少太不轻狂,如今看来,他终于有了一些正常人的味道,小小轻狂了一把,只是不知道他轻狂的信心来源是什么。”
用聪慧来形容林半山这个人,只会显得太浅太薄。
联邦里的人们,只能看到许乐和七组厉害的战斗力、总统阁下对他的信任喜爱、费城老爷子与他之间隐秘的一丝关系,却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从落日州暗杀事件和其它的某些细节中,渐渐触及到最关键的问题。
此人早年毅然放弃世家继承人身份,嚣张无比地叛出家门,与家族父辈们恩断义绝,靠着自己双手从最底层开始打拼,漫长年月过去,世家教育出来的气度眼光智慧,加上血腥生涯铸就的野兽般生存本能,才让他能够嗅到那丝最危险的味道。
那正是令许乐敢于轻狂起来的部分。
只是无论他的思维再如何犀利惊艳,也没有办法真正猜到事实的真相,因为那个部分已经超出了正常人想像的外缘,带上了某种神秘的气息,所以他只能认真地警告自己的父亲,以及许乐试图警告的那些大人物,至于那些人接不接受,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
……
能够与联邦中央电脑相知相伴,身具第一序列权限,这才是许乐最大的资本,这个资本远超他体内的神秘力量,比帕布尔先生、军神李匹夫投注在他身后的身影更加强不可撼。
正是有这种底气使然,他才敢于正面挑战七大家,那些家族再如何厉害,也只能隐藏在历史的阴影中试图影响人类的进程,而他所倚仗的宪章电脑,在某种意义上本身就是人类的历史。
渗透至联邦各个阶层,拥有无限潜在力量的七大家,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强大的存在。然而这些家族现在如果想要针对许乐发起某些行动——哪怕这些行动再如何隐秘,也不可能逃脱联邦中央电脑无所不在的监控,许乐和他的部属们,将有无比充裕的时间,去拟定最精确、甚至是量身定做的计划,去反击对方的滔天巨澜。
在一般人眼中神秘而恐怖的七大家,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左眼视界里无数戴着公民编号的光点罢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知道那位林家家主发出的每一道命令,可以将这些家族在政府机构里所有的暗线全部挖出来,他能轻松查出利家那位老人一直坐着的那把黑椅的秘密,他甚至可以窥视这半片宇宙里的一切,比如进入南相家的庄园去看看什么……
当然,第一宪章对公民隐私的绝对保护,必然会对许乐的这些要求带来某些不便,至少那位将本地藏在宪章局地下的智慧,要做出很多自以为是程序冲动的理念挣扎。
许乐并不愿意接受自己成为一个这样恐怖的存在,他也无法习惯自己像尊神祇般凌驾于众生之上,俯瞰着亿万人生里的美好与丑陋,只是当自己和在意的人受到威胁时,他绝对不介意动用这个大杀器。
……
……
星云奖颁奖结束后的第三天,联邦里关于七组和同名纪录片的热潮在持续升温,而遭受到前所未有羞辱的林家,则明显还在犹豫,离开别有江山的许乐及再次放假的七组队员,没有迎来任何官方的调查和私下的浩荡清洗报复,只是隐隐约约间,有风雷之色蕴积于这颗星球的大气层中,不知何时雷霆一般炸响,还是会悄无声息地散去。
普通民众的狂欢与他们从来看不到的上层社会里的紧张气氛,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照。
这一天的清晨六点钟,费城那位穿着老式衣衫的老爷子,按照他的老习惯,拿了一根老绿竹做成的钓竿,坐到湖畔老地方的巨石之上,开始沉默地钓鱼或者说思考或者说休养数十年前战场风云积累下的疲惫。
他的儿子,联邦第一军事学院院长李在道将军,行色匆匆在自首都特区赶回,往日里平静雅致的气度早已被忧虑代替。
父子二人在进行了一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简短谈话之后,李在道回到宅中,拨打了一个电话。
上午八点正,与宪章广场一林之隔的白色总统官邸,开始了每天繁忙的工作,无数来自各行政区的电子文书,汇集于此,等待着联席会议的召开,等待着帕布尔总统的审核与签署。事务官员们面色肃然地进行磋商,为十二天后议会山的某项重要法案,做最后的通过概率推算,确认有那些资深议员需要官邸甚至是总统先生,亲自打电话或者当面交谈,以获得对方态度上的转变。
此时本应该在会议室里头痛的布林主任,却出乎意料地离开了官邸建筑。他在一棵怀金槐树下,听着头顶晨鸟的歌唱,表情严峻地拨通了莫愁后山的电话,向那位夫人转达了费城方面和总统先生的意见。
邰夫人没有对这件事情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午餐之后,沈大秘书在征得她的同意后,往铁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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