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之源走到门口,看着许乐在水池旁边磨刀,不由眉头微微一皱,冷声说道:“准备亲自给我做晚餐?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他明白许乐想做什么,刻意说了这么一句,想打消对方的念头。许乐也清楚他的明白,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低着头任由细细的水流在刀尖轻绽,轻声说道:“晚上我有事,不陪你吃饭。”
“做事不要太幼稚,你这时候应该想一下李匹夫,帕布尔总统,为什么愿意为你这样一个家伙出面,而不是想着去大闹婚礼现场,替自己和施清海那个家伙出气。”邰之源皱着眉尖,极不赞同说道。
“我没想过要闹什么,只是想当面问个明白,然后……该他还给我的东西,总要还给我。”
许乐停顿了片刻后,认真地说道。邰之源看着他侧脸的坚毅线条,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家伙臭石头的性格果然没有改变,哪怕经历了这么多大事风波,在黑暗的监狱里关了这么久,竟是一点儿都没有被磨圆,认定了什么事情便要去做,哪里像是一个刚刚获得自由,理应欢欣赞叹后怕自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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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的首都特区,沐浴在西方的晚霞之中,柔和的春风与怒放的花树在街道两展尽情招摇。力行大道尽头隐隐可以看到远处市中心的高层建筑与右侧天域时不时滑过的飞行器,一家看上去并不显眼的酒店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门口的三维射线彩图不停地变幻着文字和图形。
黑色汽车停在力行大道的对面,车窗玻璃摇了下来,隐隐能够听到婚礼现场的司仪说话与轻柔的乐曲。许乐眯着眼睛望着那边,注意到酒店外面的车辆大部分是挂着各州特殊牌照的军车,车上蒙着灰尘,想必是刚刚经历了长途旅行才赶到了这里。
酒店门口光线汇成的小型光幕上,除了那些变幻的图像与文字之外,有一排字一直没有变过:恭祝宁和先生与包晓莉小姐新婚幸福,白头偕老。
“宁和是白玉兰的生死兄弟,他们都出自十七装甲师,当年在百慕大的矿星上,不知道救了彼此多少条性命,所以宁和结婚,你那位秘书总是要到场的,也许他还不知道你已经出了狱,不然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回来。”
邰之源放下电话,向许乐转述刚刚打听到的消息。身为邰家的太子爷,虽然这些天与莫愁后山那边发生了极大的冲突,但要知道联邦里大部分人的档案与过往,是一件极容易的事儿。
“生死兄弟……”许乐听到这四个字,想起去年自己和白玉兰每周从首都往港都的火车之旅,想起研制mx机甲时两个人的无间配合,想到旧月基地上的冲动,又想到s2环山四州和平基金会大楼外的悄无声息,不禁有些心情低沉。
邰之源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酒店门口蒙着灰尘的军车车牌,以他的身份地位,陪许乐来这个地方,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但想到许乐这个家伙的性格,依然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白玉兰是被军事法庭开除出伍,才进的白水。但宁和不一样,他一直在军队里面,混的很好。今天十七装甲师应该也来了不少军官,这些人和白玉兰的关系都很好……”
“还有第七小组那些人,白玉兰不是现役,可上次第七小组出事后,白玉兰一个人把责任担了起来,其他的人反而没什么事。这些人都唯白玉兰马首是瞻,想必都是愿意为他卖命的。”
他指着那些线条方硬的军车说道:“大部分是一军区的人,虽然他们现在回到了各自的部队,成了部队的王牌。但我想如果白玉兰出什么事,他们拔枪的速度不会变慢一丝。”
许乐知道邰之源是在警告自己,在联邦这个社会中,无论你再有多深的背景靠山,但如果碰着一群红了眼的现役军官,也只有倒霉的份儿。这也是为什么当年邹侑敢在临海州命令警卫开枪,而七大家的二代子弟们却反而要显得谨慎很多,从古至今,枪杆子都有其独特的威力与魔力。
“我只是想问他几句什么。”许乐再次解释道。
邰之源心想那你把刀磨的那般恨做什么?他轻声说道:“青年军官是很多人想要拉拢的对象,白玉兰不是现役军人,却在这个圈子里有足够的影响力,当然,这是他应得的,因为他替这帮军爷背了很多锅,扛了罪,还保过对方的命……听说沈离送了礼物过来,看来白玉兰的出现,是我那位母亲默许了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就不参合了,你自己小心点儿。”
许乐点点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避开力行大道上呼啸而过的车辆,走过那些蒙着灰尘的军车旁边,却在酒店的侧门处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望着三维光幕上旋转着的祝福话语,透过玻璃看着台上那一对充溢着幸福笑容的新人,心头微微一暖,决定就在外面等着,免得打扰了一些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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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行仪式的酒店不起眼,但婚宴的酒菜相当不错,黑市买来的野牛肉被当成复合蛋白肉送了上来,宾客们满意地品尝着,心照不宣地沉默着。联邦d局依然看似严苛地执行着野生动物保护法,但事实上在很多场合,尤其是在首都的很多场合,这条法律已然变成了一个幌子。
宁和少校今年三十一岁,两年前从8384部队,也就是十七装甲师调入第一军区总参办公室,如今已经是二级作战参谋,虽然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前景极为被看好,他的婚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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