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和骆子阳极为相似的双眸,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高挺的鼻子,鼻尖也是红红的。
说完这一句的时候,骆志峰旋即转身,离开了这个包厢,留下了一脸震惊,从骆志峰说夏璐桐爱的人并不是他,然后一脸震惊,至今还没有说出任何话语的骆子阳。
直到包厢处传来声响之际,骆子阳才回到沙发上。
只是,现在的他一定也冷静不下来。
假若夏璐桐爱的人并不是骆志峰的话,那个流掉的孩子,也就不是骆志峰的。
那会是谁的?
难道,就像那天在公寓楼下,夏璐桐对自己说的,是别人的?
不……
他骆子阳不会信这样的鬼话。
可这个孩子,如果是他骆子阳的,那夏璐桐流掉这个孩子的动机,是什么?
因为结婚之后,自己对她采取的变相手段,所以她杀了他们的亲骨肉,以此来表示她的报复?
可按照骆子阳对夏璐桐的了解,她根本不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不然,这段时间,她也不会任由他摆布,不是么?
骆子阳感觉,此刻摆在他面前的谜团,好像有些清晰了。可当他仔细想着的时候,又像蒙上了一块薄纱,迷迷蒙蒙的。
找不到边际,触摸不到出口。
这样的感觉,糟糕透了。
于是,骆子阳再度往自己的水晶高脚杯里倒了一整杯的液体,然后一仰头,一整杯子酒如数倒进。
“啊……“辛辣的液体,强烈的刺激着骆子阳的口腔,迫使他不得不轻呵出声。
这是特基拉酒,产于墨西哥。原料是仙人掌科类的植物,酒香气突出,口味凶烈。这样的酒,一般都是用于调酒。很少有人,将它直接喝进肚子。就算真的有人喜欢喝纯特基拉酒,饮上这么一杯子酒,铁定开始脑子发昏,发热。甚至有些人会抵不住这样的烈酒,昏睡过去。
但骆子阳今晚已经喝了一瓶多了,可他还是没有一点醉意。
甚至,他还有股子感觉,越喝下去,脑子越清醒的效果。
不过,骆子阳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是卑微。
竟然落魄到,需要靠酒精来维持自己的清醒。
可为了想清楚摆在自己面前那些关于夏璐桐的问题,他骆子阳却不得不这么做。
线条分明的薄唇扬起一抹自嘲的弧度之后,骆子阳再次伸手,拿起酒瓶,为自己再次满上一杯子酒。
“嘟嘟嘟……”就在骆子阳准备仰头,将那杯子酒送进自己腹中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单调而古板的手机铃声,在这个包厢内一遍遍的回响着,有股令人窒息的魔力。
骆子阳原本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接听电话的,但手机另一端的人极有耐性。一遍骆子阳不接,他就拨打第二三遍。
直到骆子阳被这样的铃声吵得不耐烦,最终按下通话键之时,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子阳,关于夏小姐的问题,你思考的怎么样了?”电话那端的男音,低沉中带着一股子沉寂。那样的感觉,就像是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情,都是那么的安静,水波不兴。
不用去看来电显示,骆子阳便已经知晓这个锲而不舍的人,便是自己昔日的好友乔陌。
只有他,敢在这样的时候,一遍遍的吵自己,让他烦心。
只不过,他开口就提夏璐桐的事情,这确实让他骆子阳有些意外。
什么时候,乔陌也对夏璐桐这般感兴趣了?
虽然知道乔陌一定不会对自己的女人有所企图,可骆子阳的心里还是泛起了莫名的酸意。
似乎真的只要一碰到夏璐桐的问题,他就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挂电话了。省得吵得我烦心。”骆子阳朝着电话低吼之后,便准备挂上电话。如果不是之后乔陌的那一句话,骆子阳绝对会不留情面挂上电话的。
“等等!子阳,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可手术总得快点动吧。你知道的,这事情不能拖得太久,”乔陌有史以来第一次在他骆子阳面前扯着大嗓门吼道。
这样的声音,自然引起了骆子阳的注意。但更重要的,是他后来的那一句话。
手术?!
乔陌的意思,是夏璐桐需要动什么大手术,是么?
难道,夏璐桐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骆子阳的脑子之时,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像是在一瞬间凝结掉了。连他举着酒杯的手,也无法动弹。
甚至, 握在另一只手上的手机,都差一点掉落。因为那一只手,也被冻结,失去了该有的力气。
“什么手术?桐桐……桐桐她怎么了?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么?有没有生命危险?该死的,你上一次为什么不告诉我?”
一连好几个问题,骆子阳都是用低哑的声音吼出的。
这样的低沉嗓音,在整个密封的包厢内,听起来如同午夜狼的哀鸣。
而这个时候骆子阳的情绪也明显的失控了,不然握在另一只手上的水晶高脚杯,为何会在顷刻间变成碎片。
碎成一对的玻璃碎屑,有些掉落在骆子阳面前的那茶几上,有些则顺着男人掌心使劲的力道,深深的扎进了他的掌心里。
猩红的液体,从他的掌心不断的晕染开来。如同午夜绽放的罂粟花,美丽妖娆,令人沉迷,但却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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