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尹师兄真没谈过恋爱?”林春晓冷不丁问。
我朝那括尹师兄、方舟在内都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遂反问道:“他告诉你谈过恋爱吗?”
她羞涩一笑:“……他说在恋爱问题上学历低得不好意思,大概只有幼儿园水平。”
不会吧!尹师兄连这种话都对人家小姑娘说了,其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主要是学业紧张,没有时间谈恋爱,听过博士谈恋爱的笑话吗?”我在头脑想了几个,觉得对她而言都过于隐晦,遂换个话题道,“师兄有个特点你注意到没有,他不敢跟女孩的眼睛对视,否则就紧张,两只手绞来绞去,像挤毛巾似的。”
林春晓哈哈大笑:“太过分了,明天非得试一试。”
“你可不能说我告的密。”
“不会的不会的,嘻嘻,真有意思。”
当女孩子认为男孩子有意思或有趣时,感情的种子已在心里扎下了根。
我搂过她:“睡吧,明天又要走一遍野树林,唉,这么走下去倒是不错的减肥良方。”
她扑哧一笑,服服帖帖倚在我胸前很快睡着了,我反而无法入睡,不知因为大山深处此起彼伏的野兽号叫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早上醒来后,发现浓雾笼罩了整个山区,为此不得不推迟一小时等太阳升空驱散雾气后才动身。辛辛苦苦走出树林,打头阵的吴兆平惊呼一声,脸都绿了。
前面居然不是双m型山峰,而是如双子星座的山峰。
钱伯斯打开地图:“见鬼!见鬼!94号山峰附近根本没有石林,更没有该死的双子山峰!”
吴兆平接过地图,越看脸色越青白:“那就错了,记得吉耿阳说过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始终能看到三个以上山峰,现在……现在必须返回94号山峰。”
林春晓一屁股坐到地上:“我走不动了,谁来背我?”
“我。”尹师兄连忙凑过去。
林春晓笑眯眯道:“昨晚你不是说腰痛吗?我很重的。”
尹师兄的脸刷地红到脖子处。
众人皆莞尔一笑,总算冲淡堆积的不满情绪。
这会儿吴兆平恨不得变成鸵鸟把头埋在土里,因为个个都在心里咒骂他。不是吗?明明走过的路竟然认错,而且错得这么离谱,连走几遍都不正确。
艰难而沉闷地走过树林——个个垂头丧气,沉默寡言,好容易挨到尽头又遭受更大打击,昨天见到的石林没了,眼前是一片沼泽地,死气沉沉的,延伸出几公里之外。
“我想……我们,大概迷路了。”钱伯斯终于亲口说出大家早已心知肚明的可怕的事实。
吴兆平朝树林看了半天,忍不住道:“这片树林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是啊,”瑟曼附和道,“明明每次都朝一个方向走,怎么会目的地不同?难道树林里有机关?”
吴兆平道:“古墓建筑里有‘鬼打墙’的说法,即通过精巧的设计使盗墓人始终围着一个点打转,不管怎么走都会返回原处,但这片野生树林形成时间久远,不似人工刻意而为,我估计应该与地势有关。”
“地势?”章蔼和道,“吴先生能不能阐述得清楚些?”
吴兆平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只是感觉,具体我也说不准。”
钱伯斯一直注意听各人的意见,然后独自坐到旁边想了会儿,将方舟叫过去道:“我有个想法,你看对不对……”他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圆,“假设整个树林是圆形,当然也可以是其他形状,由于某种原因我们每次到达的终点都不同,但有一点,它们都在树林周围……”
“我懂钱伯斯先生的意思,你想沿着树林外边缘走,一直走到94号山峰?”方舟道。
“两点间直线距离最短,不过迷路的情况下绕点弯路在所难免。”钱伯斯道。
这么一说我们都明白了,虽然意味着明天要多走好多冤枉路,却没人提反对意见——这种找不着北的感觉简直让人发疯,付出再大的代价摆脱它也值。
休整一夜后大家自信满满地上路,紧紧贴着野树林外缘前进,逢树绕行,对途中出现的岔道、山峰缺口毫不理会,坚决贯彻昨晚制订的行路计划。至中午前后,我们距离胜利迈出了一大步——前天那片石林突然出现在眼前,再向前走还见到我们露营留下的痕迹。
“再有一两个小时就能回到94号山峰了。”吴兆平乐观地说。
又行了40多分钟,一大块沼泽地横向挡住去路,无奈之下只得稍加改变路线,绕开泥泞的沼泽地带向树林深处走了一段,可当我们调整方向想走回树林边缘时,却发现前面始终是一棵接一棵的大树,怎么也走不出去。
吴兆平叫道:“快顺原路找沼泽地。”
一行人赶紧沿着南北方向退回,然而刚才令人生厌的沼泽地也不知躲到哪去了,我们茫然地四下张望,均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我们不仅迷路,而且是在最危险的野树林里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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